当后赵大军将天水围得铁桶般时,城内的场景却荒诞得像场闹剧。刘熙坚持每日在行宫举行朝会,哪怕殿外饿殍遍地;刘胤带着亲兵在城头烤肉饮酒,美其名曰"犒赏三军";最离谱的是尚书令呼延寔,这位七十岁的老臣突发奇想,要复原周礼中的"衅鼓仪式"——抓来三十个石勒部落的俘虏,用他们的血涂抹战鼓。
"殿下!用胡虏之血祭鼓,必能上达天听!"呼延寔的白须上还沾着血珠。刘熙望着阶下瑟瑟发抖的俘虏,其中有个八九岁的羯族孩童正睁大眼睛看他。′p,a¨o¨p^a?o¨z*w~w_.-c/o,m+突然,孩童用生硬的汉语说:"我阿爷说,汉人太子会分糖......"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"拉下去!"刘熙猛地起身,玉佩撞在青铜案几上发出脆响。那夜他独坐空殿,案头放着母亲遗留的犀角梳。月光透过破窗洒在梳齿间,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羊献容在梳头,三千青丝中缠着几缕白发:"熙儿,做太子就像梳头,该断的发丝绝不能手软。"
次日黎明,刘熙亲手点燃了行宫。火光照亮了他从未穿过的铠甲——那是用母亲陪嫁的蜀锦改制而成,金线绣的凤凰在烈焰中展翅欲飞。当城门将破之际,他突然问刘胤:"兄长,你说我们现在算匈奴人还是汉人?"
刘胤大笑着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狼头刺青:"去他娘的!老子现在是火人!"说罢将火把扔进最后的粮仓。冲天火光中,这对兄弟的身影逐渐扭曲成历史的剪影。
三、刘熙的“人设”争议:是仁厚贤主,还是乱世巨婴?
对于刘熙的评价,历史向来两极分化:
正方观点:仁德太子,悲剧英雄
谦让之风:面对刘胤的“太子让贤”,他始终以家礼待兄,毫无怨言,堪称五胡十六国版“孔融让梨”。
气节担当:国破时拒绝投降,与兄弟共赴黄泉,比南唐后主李煜多了几分硬气。
反方观点:政治低能,坑爹专业户
决策失误:放弃长安导致关中崩盘,反攻时又无周密计划,堪称“战略鬼才”。
依赖兄长:从立储到抗敌,始终活在刘胤的阴影下,缺乏主见,像极了“妈宝男”升级版——“哥宝男”。
更有趣的是,刘熙的母亲羊献容在史书中被描述为“传奇女性”,两度为后,周旋于晋赵两朝。相比之下,刘熙的“存在感”更像是一个历史注脚——他的悲剧,某种程度上是母亲光环下的“配角人生”。
羊献容的"帝王养成课"
若要理解刘熙的性格,绕不开他的母亲羊献容。这位历经五废六立的传奇皇后,在成为汉赵皇后后,给儿子上了三堂特殊的"帝王课":
第一课:如何优雅地吃胡饼
十二岁的刘熙第一次跟着母亲接见羌族首领时,面对案几上的烤胡饼面露难色。羊献容当着众人面,用染着蔻丹的纤指撕开饼身,蘸着酪浆送入朱唇:"看见了吗?汉家的箸,胡人的饼,帝王的胃要装得下整个天下。"这句话让刘熙记了一辈子,后来他在流亡途中学会用手抓羊肉,却始终改不掉用银匙喝酪浆的习惯。
第二课:眼泪的重量
太兴三年(320年),刘曜为立羊献容为后,将发妻卜氏降为嫔。卜氏之子刘俭在宫门外长跪三日,羊献容带着刘熙站在城楼上观看。"你觉得他可怜吗?"母亲突然发问。见儿子点头,她冷笑道:"他若真孝,此刻就该拔剑自刎成全父亲,而不是用膝盖要挟君王。"说罢竟命人泼下一盆金瓜子,看着刘俭在满地金雨中仓皇躲避,转身对刘熙说:"记住,眼泪要流在刀刃上才有用。"
第三课:姓氏的游戏
某日刘熙问母亲为何总穿晋制深衣,羊献容屏退左右,突然用洛阳官话轻唱起《白鸠谣》。待曲终才幽幽道:"我教你说匈奴话,你父亲却逼我穿汉家衣。这世道,谁不是戴着三副面具活着?"她取下缠臂金环,在青砖地上画出三个姓氏——司马、刘、羊。"记住,羊可以披着狼皮吃草,但绝不能在狼群里学羊叫。"
四、历史的黑色幽默:刘家父子的“反向遗传”
刘熙的命运,似乎被父亲的“神操作”提前写好了剧本:
刘曜的“恋爱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