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只有碉堡里的机枪还能正常地持续射击,但射击孔有限的视野严重制约了火力覆盖范围。
前沿观察哨突然传来警告:“营长!先锋坦克突破200米线!”
“二百米…一百五十米…”
横山少佐从炮塔探出半个脑袋,望远镜里他能看到里面闪动的枪口焰,甚至能分辨出守军愤怒的面容。
坦克炮突然开火,37mm炮弹在碉堡表面炸开一团火花,却只留下个浅坑。
“继续前进!”横山疯狂拍打炮塔。
他知道这些改装坦克根本打不穿混凝土工事,唯一的希望就是靠到足够近,让工兵能冲上去爆破。
“准备白刃战!决不能让鬼子工兵靠近碉堡!”周树根“咔嗒”一声将刺刀卡上枪口,雪亮的刀刃在夕阳下泛着寒光。
阵地上所有冲锋枪手都冲到了最前沿,汤普森冲锋枪的枪机拉动声连成一片。
“开火!”
汤普森冲锋枪率先喷出火舌,密集的点45子弹将冲在最前面的鬼子打得浑身冒血。
但后续的敌人像潮水般涌来,最前方的坦克碾过铁丝网,扭曲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呻吟。
“杀!”
两股人潮轰然相撞。
刺刀捅穿肉体的闷响、枪托砸碎骨头的脆响、垂死者的哀嚎瞬间交织在一起。
一个鬼子军曹刚跃入战壕,就被三把刺刀同时贯穿,尸体悬在半空抽搐。旁边的战士抡起步枪,枪托狠狠砸在另一个鬼子的太阳穴上,钢盔顿时凹陷变形。
战场瞬间化作血肉磨盘。
在狭窄的堑壕里,双方士兵用刺刀、工兵铲、甚至牙齿厮杀。
一个腹部被捅穿的战士咬牙拉响集束手榴弹,拖着三个鬼子一起栽进弹坑。爆炸的气浪将血雾扬上天空,又像雨点般洒落在厮杀的人群身上。
周树根的刺刀己经捅弯,他抓起一把工兵铲,狠狠劈开了一个鬼子的天灵盖。热乎乎的脑浆溅在脸上,混合着硝烟和血腥味,但他连擦都顾不上擦——
又一个鬼子挺着刺刀扑了上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