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浪抛到树上,折断的肋骨刺破胸膛,像朵诡异的花。
“大队长!八路又上来了!”观察哨的喊声里带着绝望。
吉田颤随着他的视线望去,一个营的八路军正以散兵线推进,刺刀在夕阳下闪着血光。最前排的机枪手突然停下,架起捷克式轻机枪就是一梭子。
“噗噗噗——”子弹钻进肉体的闷响接连不断。吉田身旁的旗手突然剧烈抖动,胸口炸开三个血洞,倒下的瞬间还死死攥着旗子。
“八嘎…”吉田的咒骂卡在了喉咙里。他鬼使神差地举起望远镜,想看清那个八路军军官的模样。
这个动作救了他的命。
“砰!”
一发7.92mm子弹击碎望远镜的目镜,擦着他的颧骨飞过,带起一蓬血花。吉田踉跄着后退,却看见第二发子弹呼啸而来——
这一次,他就没那么幸运了,子弹精准地穿过他的眉心。
吉田的思维诡异地清晰:他听见子弹旋转着撕裂颅骨的声音,感受到脑组织被搅碎的怪异触感。
他的尸体缓缓跪倒,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尸骸,和那面终于完全被泥土掩埋的大队旗。
远处,“八路”的迫击炮仍在轰鸣,为冲锋的八路军奏响胜利的乐章。
当青鱼山棱线上升起那枚红色信号弹时,炮兵团观测员老杨激动得差点摔了心爱的望远镜。
他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摇通野战电话,嘶哑的嗓音顺着电话线炸响在每一个炮兵阵地上:“棱线拿下!重复,棱线拿下!坐标7-9-3,方位角045!”
刹那间,整片山地开始震颤。
“全团榴弹炮齐射!”随着胡为民团长一声暴喝,十六门105mm榴弹炮和8门150榴弹炮同时喷吐出死亡的火舌。
炮弹出膛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尘土掀起三米多高,炮位旁的杂草瞬间焦枯。
装填手们赤裸的上身蒸腾着热气,搬运炮弹的手臂肌肉虬结,黄铜弹壳在脚下堆积成小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