射击，还有轻机枪和重机枪的射击声。

不对啊，那十几个人不可能带着重机枪，还能跑起来？

当时也没看见他们抬着重机枪？

难道还有其他人？

治安团也没带重机枪。

只带了两挺轻机枪。

二十分钟后，枪声稀疏下来。

有人朝马金富埋伏的地方走来。

“团长，你赶紧起来吧，战斗打完了。”

树林里响起团副杜锡才颤抖的声音。

“抓到人没有？”

马金富刚从石头上探出脑袋来，一左一右两支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。

两名战士出现在他身后。

五六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围着团副杜锡才，走到了他对面。

马金富麻利地赶紧把手枪放在石头上，高举着双手。

“军爷，军爷，我们就是混口饭吃，上官让我们干什么，我们就干什么。”

马金富当兵前是津门地界上的混混儿，这种江湖话张嘴就来。

“马团长，说说看，为什么到处追着我们？”

一个穿着蓝布制服的军官看着他，问道。

“军爷，这是我们总司令下的命令，说是找着武圣山重装团的踪迹，能在太君们眼前立个功。”

马金富刚说完，蓝色制服军官旁边，冲出来第一个战士。

他抡起了胳膊，两巴掌呼在马金富腮帮子上。

打得马金德牙齿当场掉落两颗。

“说话就说话，太你奶奶君！”

战士冲他呵斥道。

军官对战士点点头，又对马金富说：

“重新说，有什么遗漏的，今天你小命不保！”

说着话，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枪。

马金富擦擦嘴角的血水，忙不迭朝自己脸上又呼了两巴掌，嘴里忙道：

“军爷，我嘴欠！我嘴欠！”

“那个老杂种王揖唐在搞强化治安运动，听说有几支队伍被武圣山大爷们给干掉了。”

“我们齐司令跟王揖唐不对付，让我们下来截胡，找到他们尾巴，争取打个胜仗。”

“然后去太……不对，呸呸，去小鬼子那里邀个功……”

马金富原原本本把上司齐燮元的交待和盘托出。

他脸上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，腰习惯性弯曲着，随时准备回答任何问题。

他旁边的团副杜锡才脸上哭丧着。

他的胳膊上中了一颗子弹，鲜血滴在土灰地里，形成了一个一个血球状。

“不是小鬼子命令你们打的？”

军官模样的人问。

“不是小鬼子，他们还不知道，我们齐司令希望拿到结果，再通报太……通报小鬼子！”

“崔连长，你听听，还他妈有结果再通报小鬼子，这帮人真会揽活。”

一首没说话的另一个军官朝问话的军官说。

“听说华北的绥靖军战斗力还可以，和这个齐燮元有很大关系，萧营长，里面还有五百多俘虏呢，咋办？”

这时候树林里缴了械的治安军士兵，排队走出来。

他们高举着双手，异常老实。

“叫后面部队带回屏山煤矿去，交给路金繁。”

“我再问你，马团长，齐燮元最近有什么大的活动？”

军官们又转过头来继续问马金富。

马金富赶紧继续说道：

“齐司令这月二十二号，在他们家老宅，宴请王克敏，王揖唐，还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