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刀重新缚好,与风长老并肩贴墙而行。路过一间营房时,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,显然守军都已睡熟。两人来到石屋前,风长老深吸一口气,双掌齐出,拍在铁门的锁扣上,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锁扣竟被他用巧劲震开了。
推门而入,一股机油味扑面而来。石屋里亮着一盏油灯,四个负责看守机关的教徒正趴在桌上打盹,桌上还摊着机关图。萧寒眼疾手快,抓起桌上的砚台,精准地砸在最靠近油灯的教徒头上,对方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了。风长老则用剑鞘点倒了另外三人,动作干净利落。
“找到了!”风长老指着墙角一个巨大的铁轮,轮轴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铁链,显然这就是控制千斤闸的枢纽,“这轮轴得反向转动三十圈才能放下闸门,还得同时按下旁边的铜钮,不然会触发落石阵。”
萧寒上前一步,双手扣住铁轮的把手,沉声道:“你按住铜钮,我来转。”
风长老立刻按住墙角一个凸起的铜钮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,铁轮发出轻微的转动声。萧寒双臂发力,铁轮缓缓开始反向转动,铁链摩擦的“嘎吱”声在寂静的石屋里格外刺耳。他额上青筋暴起,金背砍山刀的刀鞘随着动作轻轻晃动——这铁轮少说也有千斤重,每转一圈都需耗费极大的力气。
“快了……还有十圈……”风长老盯着铜钮,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,“外面怎么没动静?是不是出事了?”
话音刚落,关楼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,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。“来了!”萧寒精神一振,铁轮转动的速度更快了,“他们开始强攻了!”
当铁轮转到第三十圈时,只听“轰隆——”一声巨响,石屋外面传来闸门落地的沉重声响。紧接着,是守军惊慌失措的叫喊:“不好!千斤闸被放下来了!”“有奸细!快守住机关房!”
“撤!”风长老松开铜钮,长剑出鞘,“去帮禅师他们!”
萧寒一脚踹开后窗,率先跳了出去。外面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,乌木禅师的方便连环铲如入无人之境,将冲上来的守军尽数扫飞;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寒光闪闪,正与一个独眼龙形的汉子缠斗——想必那就是独眼狼;梅降雪与苏璃则带领弟子们守住关口两侧,不让守军靠近机关房。
“独眼狼交给我!”萧寒大喝一声,金背砍山刀带着破空之声劈向独眼狼的后背。独眼狼正被欧阳逸飞的剑逼得连连后退,忽觉背后恶风不善,忙回身格挡,却被萧寒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震得虎口开裂,独眼顿时瞪得滚圆: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可能破了我的机关!”
“邪不胜正!”乌木禅师的方便连环铲横扫而来,正中独眼狼的胸口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,独眼狼喷出一口鲜血,重重摔在地上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随着独眼狼的毙命,剩下的守军顿时失去了斗志,纷纷扔下兵器投降。乌木禅师拄着方便连环铲,望着缓缓落下的千斤闸,长舒了一口气:“黑风关,破了。”
晨曦微露,第一缕阳光透过关口照进来,映在众人带血的脸上,却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明亮。萧寒与风长老相视一笑,掌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却抵不过此刻心中的畅快——第一关已破,通往血羽教总坛的路,又近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