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刚踏出瘴气谷的边界,一股干爽的风便迎面吹来,带着山间草木的清冽气息。±鸿a#?特<小])·说μ`|网¥? %¢?已?¤发:D布:最?_{新?°章@?节??林玄真深吸一口气,只觉肺腑间那股萦绕不散的甜腥气被涤荡一空,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大半。他回头望了眼身后那片依旧翻涌的灰雾,瘴气谷的出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划下的界限,这边天光朗朗,那边却暗如永夜,方才在谷中经历的幻象与凶险,恍若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。
“可算出来了。”王小胖一屁股坐在地上,摘下腰间的水囊猛灌了几口,水顺着嘴角流到脖颈,他也顾不上擦,“再待下去,我非得把自己那两颗防瘴丹都嚼了不可。”他摸了摸怀里的药囊,里面还剩一颗丹药,是方才被幻象惊到时下意识攥在手里的,此刻药囊的布料已被冷汗浸得发潮。
欧阳逸飞抬手将龙渊剑归鞘,剑身在日光下划过一道冷弧,带起的气流吹散了鬓角的几缕雾气。他站在一块凸起的青石上,目光越过眼前的矮坡望向远方——只见连绵的山峦如巨龙盘踞,而在群峰环抱之间,隐约可见一道暗红色的影子横跨两山,像是一条凝固的血带,那便是血魂桥。
“前面二十里,就是血魂桥。”他的声音清越,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,让周遭的窃窃私语瞬间平息,“过了桥,便是血羽教总坛的核心地界。”
苏璃走到他身侧,玉笛在指尖轻轻转动,笛孔间流淌出几缕清浅的音波,像是在探查周遭的动静。“方才在谷中耗了不少力气,”她抬眼望向众人,素白的脸颊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,“不如先在此处休整半个时辰,清点行囊,再做前行?”
她的提议得到了众人附和。各门派弟子纷纷找了避风处坐下,有的运功调息,有的检查兵器,还有的拿出干粮默默啃着。萧寒将金背砍山刀靠在树上,刀柄上的铜环在风里轻轻摇晃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他从包裹里掏出一块熟牛肉,撕下一大块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:“血羽教搞这么多关卡,倒像是怕人上门似的。依我看,直接冲进去砍了他们的总坛,省得走这些弯弯绕绕。”
梅降雪正在擦拭软鞭上的银铃,闻言莞尔一笑,指尖拂过冰凉的鞭身:“萧大哥倒是直率,可这血魂桥能被称为第三关,自然有它的厉害之处。你忘了乌木禅师说的话?越是靠近总坛,守关的人便越不好对付。”她说话时,鞭梢的银铃轻轻颤动,折射出细碎的光,落在她眼底,像是盛着一汪秋水。
乌木禅师正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,双手合十闭目养神。他身前的地面上,方便连环铲斜斜立着,铲头的铁环偶尔碰撞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却奇异地让人感到心安。直到众人休整得差不多了,他才缓缓睁开眼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
“血魂桥不同于瘴气谷。”老禅师的指尖在膝头轻轻敲击,节奏沉稳如钟摆,“瘴气谷考验的是心,血魂桥考验的是命。”
众人顿时敛了声息,连啃着干粮的王小胖也停了下来,竖起耳朵听着。
“那桥横跨在‘断魂涧’上,涧深千丈,底下是万年寒冰,掉下去连尸骨都寻不回。”乌木禅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,“桥身由玄铁铸就,上面布满了血羽教的‘血影侍卫’。这些人都是被抽去魂魄、以秘法炼制的死士,不知疼痛,不畏生死,只听令于一人。`x~q?u·k?a_n.s.h¢u*w-u/.-c?o′m!”
“谁?”欧阳逸飞握紧了龙渊剑的剑柄,剑鞘上的夜明珠忽然闪过一道微光。
“血羽教总护法,殷千柔。”
这个名字一出,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。殷千柔的名号在江湖上无人不晓,传闻她原是名门之后,却因家族被灭门而投入血羽教,一手“血影功”练得出神入化,杀人从不见血,江湖人称“索命柔仙”。
“此人武功不在教主之下,尤其擅长用毒和暗器。”乌木禅师顿了顿,补充道,“更可怕的是,她能操控血影侍卫的心神,让他们结成‘血魂阵’。此阵一旦布成,首尾相接,生生不息,便是有千军万马,也难闯过去。”
苏璃的玉笛在掌心转了个圈,眉尖微蹙:“既是死士,总有弱点吧?”
“有。”乌木禅师点头,“他们的魂魄被封在眉心的血痣里,只要击碎血痣,便能让他们瞬间溃散。但血影侍卫行动如风,且懂得相互掩护,想击中血痣,难如登天。”
萧寒猛地一拍大腿,扛起金背砍山刀站起身:“管他什么死士活士,一刀劈下去,还能有不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