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你了……”他摇头,头发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,说:“你烦我,你没来看我,你昨天一天都没来……我等了你一天,你都没来……”
江遗雪声音带着酒意,委屈又可怜,殷上心口酸了酸,柔声道:“今日除夕正宴,我昨日在忙,不是故意不来的。?l^u\o¨l.a\b+o*o+k′.¨c!o^m?”
“嗯……”他应了一句,问:“那现在忙好了吗?”
殷上道:“好了,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?”
江遗雪重重地点了点头,身子东倒西歪地从她的怀里出来,殷上扶了他一把,让他能稳稳地坐在床上。
感觉脸上有些刺痒,他伸手胡乱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,结果却变得更加糟糕,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殷上面前,可现在却浑不在意,只专注地看着殷上,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像是透明的饴糖,深郁地要溢出浓稠的糖汁来。
他这副样子颇为可爱,殷上忍俊不禁地笑了笑,正想为他理一理头发,谁料刚伸出手去,江遗雪就突然扑了上来,整个人钻进她的怀里,把整张脸埋进了她的脖颈。¨2,芭.墈?书/旺. -首^发?
感觉到颈间温热的湿意,殷上伸出的手僵硬了一瞬,好半晌才轻轻贴上他轻颤的脊背,问:“此事……以后不会再发生了,和我回府好不好?”
她暗自等待怀中之人的同意或是拒绝,可江遗雪却好似充耳未闻,好一会儿才含混着哭腔问:“殷上,你只要我一个人不行吗?”
殷上跟不上他的思绪,有些迟疑地说:“我已经决定和周相灵和离了。”
江遗雪小幅度地摇头,手臂在她颈后缠紧,语无伦次地说:“他喜欢你……我忍不住、我会惹你生气的,那样你就会更厌烦我了,所有我不能回去……对不起,殷上,可是我真的好想回家……少天藏府还能是我的家吗……”
他意识昏沉,声音也越来越低,到最后几乎消失不见,可殷上却清楚地听见了,伸手接住他彻底软下来的身躯,妥帖地放进被子里,沉默地抚平他在睡梦中依旧微蹙的眉间,俯身在他额前印下一吻,轻声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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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三刻的时候,殷上再次回到了少天藏府,守在门口的林泊玉和她身后的晋呈颐先对视了一眼,再次得到了一个无奈摇头的表情。?齐^盛\暁^说?枉¢ ,耕^辛,蕞?全?
林泊玉在心里叹了口气,一起跟着殷上进入了主院。
木门开阖,殷上一个人进入了房中,剩下林、晋二人留在外面,林泊玉便道:“郎君还是不愿回来吗?”
晋呈颐道:“今夜殿下去看了一眼,但还是没与殿下一起回来。”
林泊玉道:“想是郎君这回是真伤心了,但殿下也不能拿正君怎么样,怕是也在自责。”
晋呈颐蹙了蹙眉,道:“可殿上不是已经决定和正君和离了吗?”
林泊玉问:“殿下和郎君坦陈了?”
晋呈颐摇头,道:“殿下也就第一日问了问郎君愿不愿意和她回府,这几日都没和郎君说过几句话。”
林泊玉又叹了口气,道:“殿下也生气后怕呢。”
晋呈颐轻轻点头应了一声,正想说什么,木门又被打开,殷上对着林泊玉道:“随我去一趟枕霞榭。”
林泊玉忙应了一声,跟着她走出了主院。
……
今夜宴毕,殷上只和他随口说了一句让他先回便消失不见了,他也只能一个人带着侍从坐马车先行归来。
宴间多饮,但他倒是没喝醉,此时正宽了正服,一个人坐在榻前盯着跳动的烛火发呆。
自上次殷上持刀进入枕霞榭后,周相灵也晓得了江遗雪到底做了什么,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。
当日他进入房中后,一眼便看见门边的匕首,自然也认出来是殷上随身带的,便将其暂时收入了怀中。
数次出言刺激江遗雪后,他又主动予其利器,除了佐证殷上变心之外,也是想着他能做点什么,毕竟他被殷上锁了这么久,心中多少也有些愤恨吧?
他当时倒是设想得好,要么,是江遗雪能主动逃跑,虽说少天藏府看守森严,他必然跑不出去,但殷上一旦晓得了他有此心,肯定也会心生嫌隙。
要么,是江遗雪能比自己想得有些骨气,能用此刀威胁殷上放了他,而殷上此人又最恨被人威胁掣肘,自然也不会轻易受制。
可他算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