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找我做什么?”玄女问。/小·说*C-M-S^ .最.薪¨璋.結?埂?辛?筷+
西王母道:“于你来说,是梦寐以求的好事。”
玄女抬眼看她:“你是来卖关子的?”
西王母正色道:“紫微大帝前些日子观星时,忽然感应到文昌星有一瞬的显现,他起先不敢确定,又默默地观察了许久。今日早些时候,他去蓬莱岛寻东王公,将此事告知——虽然文昌星时隐时现,但可以确定的是,文昌星光亮。”
玄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冷汗一下子沾湿了后背,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,盏与碟发出“咔嗒”的声响。
她没发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:“文昌星光亮,意味着什么?”
西王母笑到:“意味着文昌帝君要重诞世间了。”
玄女终于将茶盏放下,艰难道:“胡言乱语。”
如若元神消散后还能重诞世间,那么神界就不会陨落,她就不会是孤零零的。
西王母放缓了声音:“文昌帝君吸收了清屿主神遗留在蓬莱岛的神力,那是能使万物重获生机的神力。¢咸-鱼,看^书`罔? +已.发,布¢嶵\鑫/蟑¢洁,”
“可是清屿自己都未能重诞世间!”玄女闭上眼睛,心中翻涌着强烈的失望,“西王母,他们都回不来了,再也不回来了!”
西王母愣住了,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,“可是......可是文昌星确实亮了,相隔了十万年,再次出现在了夜空。玄女,或许是我们忽略了什么——”
“你回去吧。”玄女疲倦地摆摆手,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笼罩着她,“我不想再听这件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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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冰凉,星如清霜。玄女好像做了一场梦,奇怪的是,她从不做梦。
所以,那不是梦。
四周的昏暗连成一片,声音忽高忽低的传来,都是极熟悉的声音,却分辨不出是谁,又在说些什么,无字无节,只是缭绕着她,触碰到心底再反弹回来,回声飘荡在身体里。
她再也睡不着了。
月亮西斜了,玄女提着一盏孤灯,缓缓行走在彻底寂静的紫微宫中。提灯摇曳,风徐徐,影静静,她不时抬头望向闪烁着星光的漆黑夜空。\鸿!特+晓*税~蛧′ _蕪\错~内′容¨
同样的,玄女也看见了文昌星,干冷干冷的寒光好像在酝酿着什么。
与此同时,北极中天玉府里,紫微大帝看着星盘里熠熠发光的文昌星,热泪夺眶而出。
昼夜交替时,文昌星化作一道清光坠入北极中天玉府,顷刻间祥云滚滚而来,彩霞漫天,淡淡清气遍覆世界,润泽万千生灵。
九重天上的钟鸣响彻仙界,闻此钟声,不论仙职高大小,修为高低,是地仙还是天仙,都得即刻上天报道。
身着朝拜礼服,手举仙牌,神情肃穆,顺着凌霄殿的台阶浩浩荡荡地站下去,从三十天一路排到南天门外,遥遥望过去,像是一把五颜六色的梯子,连接天地。
上一回这么大的阵仗,是老天帝羽化,太子即位。
这次又是为何?
匆忙上天的仙家们还来不及窃窃私语,就听得凌霄殿内传出天帝昭告五界八荒的呼号:“文昌帝君归位——”
那个陨落了十万年的文昌帝君,竟然重诞世间了?!
品级够入凌霄殿的仙者们,亦是满脸震惊。几位大帝天尊也忍不住,目光不断地在紫微大帝和玄女脸上飞过,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。
玄女寂静地坐着,犹如暮色笼罩的旷野,静过头了,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直到熟悉的红衣走进大殿,她紧绷的脊背终于有了细微的颤抖,几乎是同一时间,她立刻将视线垂下……
玄女第一次尝到了“不敢”的滋味。
她不知道文昌为何可以重诞世间,她也不知道走进来的还是不是原来的文昌帝君,是不是张殊南。
她不敢看,甚至想要逃避。
文昌帝君施施而行,目光清冽,姿态如旧:“如此排场,臣受之有愧。”
天帝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玄女,心道:有这么个老祖宗护着,还有什么排场是你受不住的?
心里想的是一回事,说出口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:“文昌帝君不必自谦,帝君为了万物苍生陨落,我感激涕零,仙界更是未有一日忘却帝君大义。”
“帝君大义,实乃仙界典范。”诸仙躬身行礼,彩色天梯也极默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