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几天,季延礼雷打不动地来接她放学,带她去吃国营饭店新出的炸酱面,或是藏在胡同深处的卤煮小店。*k?u?x*i-n?g~y!y¨.·c\o+m^
等天色彻底暗下来,车子总会恰好拐进一条僻静无人的小马路,在树影深处停下。
接着,就是那让人心跳失序的“固定节目”。
季延礼像是打开了某个不得了的开关,食髓知味,搂着她亲起来没完没了,动作也从最初的生涩变得越来越会撩拨人。
每次贝米被送回到军属大院门口,嘴唇总是微微红肿着,带着种被滋润过的娇艳水光,连走路都感觉脚步发飘。
回到程家小院,少了程小莹咋咋呼呼地娇纵,空气都安静了不少。
贝米敏锐地察觉到,李静比头几天自在了许多。
之前程小莹在,她总有些束手束脚,像个小心翼翼的外来客,如今已经隐隐显露出几分主人的松弛。
晚饭桌上,程康年照例在军区加班未归。
李英边给李静夹菜,边絮叨:“静静,明天考试放宽心,别紧张,敲门砖那事儿,姨再跟你姑父好好说说。”
她是真心疼这个侄女,甚至体贴地说,“天气最近忽冷忽热的,你那小客房闷,要不今晚就睡小莹屋?她那儿凉快,有风扇。,w?d-s-h,u`c^h·e.n·g,.\c¢o/m~”
贝米捧着碗的手顿了顿,睡程小莹的闺房?
这要是被那位娇纵的大小姐知道了,怕不是要闹得天翻地覆。
但她没吭声,安静地扒着饭粒。
饭后,贝米冲了个澡,穿着棉布睡裙,趿拉着拖鞋去厨房给自己泡柠檬水。
刚走到厨房门口,就和出来倒水的李静打了个照面。
灯光下,李静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,精准地落在了贝米纤细的脖颈上。
那里,一条金链子贴着白皙的肌肤,吊坠是缕空的小星星吊坠,在灯光下闪着低调却不容忽视的光泽。
“这项链真漂亮,”李静停下脚步,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婉笑容,“自己买的?”
贝米抬手,指尖碰了碰吊坠,声音脆生生的:“别人送的。”
这年头,金项链可是紧俏货,没点门路和票证根本买不到,更别说送人了。
李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随即又绽开:“是吗?那人对你可真好。”
说完,视线从项链上移开,落到贝米手里那杯飘着几片柠檬的凉白开上,眉头蹙了一下,语气带着不解,“这…柠檬水?酸溜溜的,能喝得下去吗,多伤胃呀。\b_a!i`m¢a-s/y+.+c·o`m¢”
“习惯了,对身体好。”
贝米懒得跟她多解释,敷衍了一句,端着杯子就想绕过她回屋。
跟这朵小白莲待一块儿,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。
就在贝米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,李静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贝米妹妹。”
她转过身,眼睛盯着贝米的脸,嘴角带着试探的笑意,“你是柳沟村的人吧?”
贝米脚步顿住。
柳沟村?这名字有点耳熟…
她脑子飞快地转着,面上却不动声色,端着柠檬水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。
但她没有回答,也没有回头,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像是在等李静的下文。
果然,李静往前挪了小半步:“我大舅就在柳沟村生产队当队长呢,叫赵有田,你在那儿长大的,肯定认识吧?”
贝米转过身,脸上那点娇甜的笑意彻底消失了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李静被她直白的反问噎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,强撑着解释道:“没什么意思呀,就是老乡遇老乡,问问嘛……”
“老乡?”贝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,嘴角轻轻一扯,“我可没有那种天天跟家里保姆抢着干活,还总把灶台弄得一团糟等着别人收拾残局的老乡。”
“你!”
听到这话,李静的脸变得惨白,血色褪得干干净净。
贝米这话,又狠又准,戳中了她最不堪的痛处。
这些天她刻意在程康年面前表现勤快,抢着干厨房的活,不就是为了博个好印象?
可程康年对她始终是客气,远不如对贝米这个十几年未见的女儿随意亲昵。
这巨大的落差让她难以接受。
看着李静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,贝米心里那点被冒犯的不快稍稍平复。
她歪了歪头,脸上那点甜笑更深了,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,声音轻飘飘的:“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