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之上,一切声音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。+b\q′z~w?w·._n\e·t?
风停了,厮杀声停了,连伤者的呻吟都消失在喉咙深处。
入侵的仇恨,背叛的怒火,在“妖尊”这两个字面前,被一种更古老、更深邃的恐惧瞬间吞噬。
那是铭刻在人族血脉深处,与生俱来的敌意与憎恶。
太虚宗与万圣宗的修士,忘了自己正在攻打玄天宗。
玄天宗的幸存者们,也忘了身边刚刚倒下的同门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死死地钉在那个玄衣身影上,仿佛在看一头从地狱爬出的史前凶兽。
就在这诡异的死寂中,符修峰的峰主,明明刚刚还在为本命法器沾染妖气而辩解,此刻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眼中爆发出扭曲的光芒。
他反应很快,猛地抬手,不是指向敌人,而是直直地指向了抱着花铃,正试图疗伤的沈璃。
“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”他声色俱厉地嘶吼,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所有人的耳膜,“沈璃!你竟敢勾结妖族,意图颠覆我正道根基!此妖,定是你引来的同党!”
这一声指控,如同一颗火星,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药桶。
“住口!”沈璃猛地抬头,毫不畏惧地迎上那成千上万道猜忌、恐惧、憎恶的目光。¨b/x/k\a~n.s`h*u_.¨c.o\m.
她缓缓站起身,将重伤的花铃护在身后,也挡在了楚嚣的身前,“是他救了我们!你这个勾结域外血瞳,暗害宗主的叛徒,有何资格在此妄言正邪!”
然而,她的话,在“妖尊”这个沉重如山的名头面前,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。
就连玄天宗内,几位幸存的长老,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复杂的怀疑与忌惮。
是啊,若不是与她有关,这等传说中的大妖,为何会恰好在此刻出现?
又为何……只救她一人?
一瞬间,沈璃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孤立了。
刚刚并肩作战的同门,此刻看她的眼神,比看萧瀛还要陌生,还要冰冷。
“妖女”的烙印,比前世来得更早,也更猝不及防。
楚嚣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个略显单薄、却挺得笔直的背影,又扫了一眼那些所谓的“正道人士”脸上虚伪而又恐惧的嘴脸,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笑声起初很轻,带着一丝玩味,随即越来越大,化作毫不掩饰的仰天长笑。
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狂傲,仿佛在嘲笑这世间所有自以为是的蝼蚁。?[2?μ8¥看:书ˉ×|网e? ?无?′错@?内\容?\
“同党?”
笑声戛然而止,楚嚣一把将沈璃拉到自己身后,动作看似粗暴,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保护意味。
他那双冰冷的紫色妖瞳扫过全场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不错。”
“她是我的人。你们想动她,先问问本君,答不答应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不再有任何留手。
轰——!
黑色的妖焰,自他脚下冲天而起,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,却带着一种吞噬万物的死寂。
那火焰并非炽热,反而散发着深入骨髓的阴冷。
妖焰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,化作一片绝望的炼狱,开始无差别地吞噬所有对他,以及对他身后那个少女,抱有敌意的生灵。
一名万圣宗弟子首当其冲,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,整个人连同法宝、护体灵光,在接触到黑色妖焰的瞬间,便无声无息地化为了一撮飞灰。
这恐怖的一幕,彻底击溃了联军的心理防线。
“跑啊!”
“是魔鬼!是魔鬼!”
两宗联军瞬间溃不成军,修士们哭喊着,尖叫着,争先恐后地向山门外逃窜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楚嚣大杀四方,无人能挡。
他闲庭信步般走在战场上,所过之处,黑焰翻涌,生命凋零。
所谓的长老、天骄,在他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,便化作了炼狱中的一缕尘埃。
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。
高台之上,萧瀛与万圣宗宗主等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。
眼看那尊杀神一步步逼近,萧瀛额间的血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疯狂颤动。
就在楚嚣抬起手,准备一招将这几个罪魁祸首彻底抹杀之际,那万圣宗宗主像是想起了什么,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疯狂。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。
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