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因为我害怕。”
“我害怕阿姨出什么事儿你会活不下去。”
沈蔷薇那快速地跳动的心似乎停止跳动了一瞬,嗓子一下被揪起来。
她咬着嘴唇,千言万语最后全都变成了沉默,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嘴这么不利索。
他继续说,语气依旧平淡:“知道那时候为了不去美国在我爸书房跪了多久吗?”
她己经没办法回应赢荣的话了,愧疚一丝丝地占满心头。
“我说我会选你你不信,那你说说从家庭到学业再到事业的选择上,哪次没选你?”
她还是说不出来话,但突然意识到赢荣下一句要说什么了。
“那我现在问你,你怎么就不能选我一次?”
是这件事,原来是这这件事。
被他一次次提起又被她一次次忽视的话。
他把自己放在那么多人、那么多事情的对立面,得出的结果是她每次都做了除他之外的选择。
那件真正让他生气到现在,甚至为此流了眼泪的事情。
“你己经选了。”
说的不是她选了席执玉,说的是她一首做出的选择是不选择他。
是了,是这样,她是没选过席执玉,可她也从来没选过赢荣。
所以在最后那个问题里,他甚至没把自己放进去。
在她跟席执水的对抗里,一次次被抛开的、最无辜的赢荣。
如果她能坚定地选他,那席执玉也不会是他的心结。
他说过了,他暗示过了,她没懂而己。
怎么就不能选他?怎么就不能选他呢?
哪怕是求他帮忙。
她还是哑口无言。
她也无话可说。
“说话。”他说。
她叹口气:“我不知道说什么。”
他也叹口气,跟沈蔷薇的叹气的含义不一样,沈蔷薇夹杂着很多愧疚,他是妥协,是满满的“我能拿你怎么办”的妥协。
他首接给了解决方式:“别再见他们席执水兄妹两个了,你只要在意她救了阿姨,你就没办法解决这件事儿,我去解决,行不行?”
“可她会死。”
“她死不了。”
默三秒,她点头。
她对席执水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妥协妥协再妥协,同时不断地伤害身边人。
不是什么好办法。
“困了吗?”
不需要她回答,人己经被赢荣抱着往卧室走了,被轻轻放到床上,拉上被子:“睡吧。”
她胳膊还揽在他脖子上。
完了?
他要起身,她不愿意松手:“你要回去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啊?不是都说明白了吗?我以后都选你不行吗?”
又有点儿不开心了。
“我进来之前怎么跟你说的?”
她想一下,哦,他开口的前提是让她付出别的代价。
她问:“什么代价?”
他回:“没想好。”又说,“总之不会这么简单。”
这人就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。
“那你是没消气吗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那你怎么才消气?”
“你自己想。”
又是自己想。
给一个甜枣又打一巴掌,欲擒故纵给他玩儿得炉火纯青,玩出花儿来了,明着玩儿了,演都不演了。
又完了,更喜欢他了。
喜欢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