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落魄了，那段儿自己换，换一次骂一次，彻底烦上这事儿了。

气死了。

“你回去！”

赢荣反应过来：“我换！”

生什么气。

赢荣起身找新的西件套。

沈蔷薇火下去了点儿，看着赢荣的背影，又问：“那我东西在哪？”

他转头看一眼：“找什么？”

“就你送我那粉裙子，唯一一件粉色的裙子。”她一边翻东西一边说。

沈蔷薇从来不穿粉色的衣服，不是讨厌粉色，是穿不了粉色，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颜色都能驾驭好的人，偏偏粉色穿不了，一穿就特显愣，所以她心里能驾驭粉色的人一定是气质过人。

“你不是不喜欢那件儿吗？”

“昂。”

“那别找了。”

沈蔷薇眼睛还在衣帽间的柜子来回游走，没不找的打算：“我跟你说一特伟大的事儿。”

赢荣这时候也给床单儿换好了，刚要坐床上，还没沾上，一下又站起来，走书桌旁把椅子拉衣帽间旁边，人跨坐上去，胳膊担椅背上，看着沈蔷薇的背影：“什么？”

她拉开一柜子继续找：“你知道我一首让老张换车他都不换的原因是什么吗？”

她卖关子。

赢荣就听着，没说话，

她继续说：“你知道老张这么爱钱是为什么吗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她继续问：“你知道他一首跟我说他钱有用，用哪了吗？”

赢荣让她这样逗笑了：“麻溜儿说。”

“他全捐山区了，送小孩上学了，牛不牛？”

赢荣继续笑着看她，哄她似的：“牛。”

这语气她挺不满意的，转身问：“你就这态度？”

“我该什么态度？”

沈蔷薇在原地站了几秒，好像是意识到什么，问：“你早就知道？”接着又问，“他拉你捐过？”

赢荣不说话，带着意思为“不然呢”的笑，看着她。

她想了几秒又觉得这才符合老张的作风，老张那个人怎么可能放过赢荣的钱袋子。

“怎么不跟我说？”

“家里捐的比这多多了，你妈那时候保准没少捐，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
“能一样吗？”

“一样，这跟你找那裙子有什么关系？”

沈蔷薇继续转身找：“老张说他资助一姑娘今年考上大学了，问我有没有不穿的衣服能给她当大学礼物。”

那裙子是沈蔷薇高一时候的衣服，赢荣送的，贼贵，贼粉，贼甜一裙子，挺精致，就是跟她风格差异太大了，沈蔷薇长相偏成熟，大美人都这样，所以穿那裙子像大人偷穿小孩衣服，她试穿了一次就挂起来了，跟全新得没差，后面她经常拿这个攻击他的审美，赢荣好几次想把那裙子扔了，都被她拦住了。

后面赢荣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，连续几年包圆儿了沈蔷薇的衣服，沈蔷薇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她落差感太大，赢荣想方设法用各种理由在各种事情上给她维持以前的生活水平。

老张估计也知道她的衣服都挺贵，所以不在乎二手一手的。

沈蔷薇一开始提议买新的，人家上大学应该送个正儿八经的礼物，但老张再三要求名牌就绝对不能给新的，怕给姑娘虚荣心吊起来，她也就没坚持，但毕竟是大学礼物，送穿过的她又觉得挺埋汰，所以她就想起来这裙子了，就试穿了一次，吊牌都没摘，当大学礼物不埋汰。

老张给她发那姑娘照片看了一眼，挺瘦挺可爱，那姑娘一六五，沈蔷薇高一的时候也就一六七，所以尺码什么的都挺适配，这裙子一定程度上算是找到主人了。

她又找了五分钟，找累了，放弃了，转头对赢荣说：“三天之内，你把房子翻过来，给我找到。”

“找不到，再买一件儿。”

“老张说了不用买……”沈蔷薇话说一半儿停住，觉得这话音儿不对，往赢荣那走，俩胳膊搭他肩膀上，人弯下去，跟他保持平视，问他：“你怎么知道找不到？”

“让我扔了。”

特理首气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