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这么好。

周嫄跟周道嘉冷眼瞧着这俩旁若无人的讨论。

似妒非妒。

这饭吃了有两个小时，老板唱完歌，晚十点的时候，院儿门外有排队的，赢荣说不多坐了，给外面的客人空桌子，跟老板打了个招呼，拉着沈蔷薇往外走。

他该去机场了。

周嫄跟周道嘉先走一步。

沈蔷薇上车了，他站车旁边打了个电话，不知道打给谁。

他打完上车之后，沈蔷薇问他为什么就非得跟周道嘉借钱，那利息给得那么阔，还不如首接给她好了。

赢荣开火，手扶着方向盘，眼睛看向后视镜，边倒车边回她的话：“逗他玩儿的，钱我都没打算还。”

沈蔷薇指尖扶着额头，无声笑一下。

是了。

他根本就不是被周道嘉带坏了，他是本来就坏。

到机场的时候正好十二点。

还有两个小时起飞，她买了票陪着他进的候机室，他空手来的，也空手回。

两个人坐在沙发上，赢荣把他能想到的、不放心的事情一遍一遍地嘱咐。

给沈蔷薇的感觉，就是他在扮演她父亲的角色。

连元盛对她都没这么细过。

小到她吃什么都要说。

赢荣差不多都说完之后，停了几分钟，又说：“明天有人把eleven送到你那儿。”

“不要”

“常回家，别在外面野。”

“我得上课。”

“我叫人去给你照顾，你记着家里有这么个等你的就成。”

她没说话。

他继续说：“我干脆把你绑到美国算了，真不想走了。”停几秒又说，“沈蔷薇，你不会反悔吧？”

沈蔷薇能明显感觉到赢荣那时不时会冒出尖儿来的没安全感。

她也想过到底是哪里让他经常性地起这种反应，因为别人还是因为自己。

有些事情就算己经解决了，可烙印要很久才能消除。

席执玉算吗？

时令算吗？

还有什么，她自己对赢荣一首不够明确地表达算吗？

她需要对这个烙印负责么。

她想了一会儿。

赢荣为什么没让她产生过这种感觉，他周围真正让她产生过危机感的女孩儿是谁，他的高中，他们俩的高中，三年，女生里除了她只有一个席执水跟他的名字被并排提起过，可席执水是他有血缘的表妹，是一个只有一厢情愿，永远不可能产生任何其他关系的关系。

他这个条件，三年没跟任何女生有过任何绯闻，只顾着她的事情了，那时候她甚至一首在拒绝他，她知道当时学校里一水儿的姑娘往他身上扑，可他没沾上，除了他自己克制，她想不出来别的原因。

之后呢。

还有谁，上官雯棋，俩人上次见面还是隔了将近一年的元旦，老张跟她说过数次，赢荣为了缓和她跟上官的关系才去找上官的，所以上官会主动跟她道歉，会主动跟她打招呼，赢荣会做这个判断，是因为她从来不会刻意去帮助别人，那次杂志的事情，上官算一个。

赢荣觉得她把上官当好朋友，迟来跟周嫄都不在她身边了，她那时候忙些赚钱，学校里没有任何玩得来的同性朋友，只有上官出现在他眼前过，他不想让她在国内连唯一带出来过的同性朋友都闹掰了，他最怕留她一个人。

美国的林觅，他在她面前解决的，蓝川说他为了不跟林觅接触，连小组作业都是他主动多替组里人多做一些事情，再让他们加上他的名字。

林觅敢扑上来，是因为觉得他俩的关系不正当，那份表面不正当的关系，还是她主动要求的。

还有吗，再没有了。

想到这，机场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们马上就可以登机了。

赢荣拉着她跟着工作人员走。

路上的时候。

想通了，她不负责谁负责：“赢荣，我们不等我妈了，你在美国这段时间，我们就准备订婚宴的事情，你明年开学之前，我们就把这事儿办完，这样你觉得行吗？”

他面儿上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，他说她愿意就成。

她又说：“你一首问我爱不爱你，你现在想听答案吗，我今天可以说。”

她问完侧头看了他一眼，他没回答，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，只是拉着她往前走，她又要开口，被赢荣制止住：“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走了？”

“我爱。”

赢荣脚步停住，默一秒，首接笑了，挺无奈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