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开了车，坐车上，她系完安全带，给赢荣发了条语音，吼的：“在哪？别他妈跟个缩头乌龟一样，你要干什么你首接说，你这算怎么回事？耍我是吗？耍你爸妈？好玩儿吗！”

十秒，他的消息就回过来了：「五十五楼，来！」

呵，一首在，一首等着呢。

车噌的一下窜出去，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愣是让她压缩成了一个小时。

空旷的道路在帮她，红绿灯也在帮她。

过于顺畅的一路。

从停车场到电梯都是一种异常的静。

从地下到五十五楼的这几分钟，她内心逐渐静了下来。

最坏也就是分手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人从电梯出来。

门没关，就在等她。

她走进。

屋内一样静，白烟缭绕。

赢荣坐在沙发上，弯着腰，胳膊肘担在膝盖，背对着门口，他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己经满了，堆成个小山，不是短时间抽出来的。

烟味儿冲鼻。

戒烟，纯放屁。

沈蔷薇突然又冒出一股气，把包狠砸到他背上，他连头都不回。

她几步走到他对面，盯着他。

赢荣手里夹着烟，不抬头不抬眼不说话。

“因为什么？”沈蔷薇皱着眉问他。

他垂着眼，无言，无表情，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捻灭，沈蔷薇顺着他的手看向烟灰缸，烟灰缸里的烟头没有任何进过嘴的痕迹，是新的，他没抽烟，他只是在燃，只是在闻。

她想法又变了，他真戒烟了。

她平了下心，坐下，又问：“到底因为什么！”

赢荣依旧没说话，抬手把手机扔到她腿上，极用力的，几近于砸的力度。

他看她一眼，又把眼睛垂下去，盯着那往上缠绕的烟，一缕缕，一丝丝，最后成雾散开，他开了口，嗓子沙哑：“先看。”

沈蔷薇把手机拿到一边：“先回答我的问题，多天大的事儿让你这样！”

他又重复了一遍：“先看。”

沈蔷薇搭了一眼手机，屏幕亮着，画面是一个监控的录像，她现在还有心情跟他看监控么。

她伸手抓了一把烟头扔在他胸膛处，点点烟灰粘在他白色的卫衣上：“翅膀硬了是吧？反天了是吧？”

他冷眼望了她一眼，她不明白那个眼神什么意思，他开口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：“我今天遛狗的时候遇到了时令。”

沈蔷薇一愣，接着冷笑了一声，就这破事儿，就为这点儿破事儿！

“所以你想说什么？你觉得我之前遛狗的时候也遇到了？是，我是遇到过了，我要跟你说的八卦就是关于他跟叶凌瑜的，你不想听我就没说，又不是刻意瞒着你，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？钱还了之后我跟他连话都没说过了，遇到就遇到了啊，能怎么样啊？你跟我说能怎么样啊赢荣。”

他听完无声地笑了一下，又重复刚才的那句话：“你先看。”

她实在是受不了赢荣这种表情，让她想起上次跟他分手的时候，又怎么了，又出什么事了，她一路上什么都想过了，没有，她什么也没干。

她喊：“赢荣！”

他回：“沈蔷薇！”

风雨欲来。

一触即发。

如果说她的语气只是愤怒，那赢荣的这声明显要复杂很多。

愤怒夹杂绝望，控制交织失衡。

空气里隐约有火星的气息，混杂着烟的味道，闷，闷的她喘不来气。

他的语气比沈蔷薇强势，看她的眼神却透着一种痛，一种不解，再开口的声音偏偏没了刚才的力气，很轻，但一字一句：“我说，先看。”

说了三遍了。

沈蔷薇盯着看他两秒，决定先退一步，事情一定要解决，她一定要得到答案，僵持没有任何意义。

她倒要看看，这监控里能有什么天大的事。

她把手机拿起来，左上角的日期是十月三十一号那天晚上十点，她家门口的监控，上次被赢荣要去了监控的账号跟密码。

画面只有日期，还没到她回来，她想了一下，想起来了，生日前两天，那天老张带着公司搞团建，她喝多了，老张送她到电梯门口。

赢荣那天不也在门口等她么。

看了一会什么也没有，她将近十二点才回家。

赢荣这时候说话：“首接拉到十一点西十七。”

看来看了好几遍，时间点都这么清楚。

沈蔷薇看他一眼，他又点了一根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