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之后，她还是给奚月发了一条信息：「你有事情瞒着我吗？」

信息是在一天后才被回复的：「没有，姐。」

沈蔷薇当时正在上课，小课，人少，老师正坐在她斜上方的桌子上讲课，怕奚月又不回了，偷摸儿在桌底下回的信息：「你要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，提前跟我说，早处理比爆出来才处理简单，别到时候让别人打得措手不及。」

奚月回得很坚定：「真没有。」

沈蔷薇也就没再问，她这才多大，能出什么大事儿。

一星期后，老张给沈蔷薇发了一截图，他跟赢荣的聊天记录。

老张：「网站的照片咱们怎么处理？」

赢荣：「处理完了。」

沈蔷薇在手机上给老张打了几个字：帮我跟他说谢谢他，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……

字打到一半又删了，要被这混蛋麻烦死了。

加回来能怎么样他。

沈蔷薇也是一损人，损招儿也挺多。

她从老张的聊天框切到列表，划了一圈儿，点开蓝川的聊天框，打字：「今天见到赢荣跟他说一声，我有事儿谢谢他，我联系不上他，他把我拉黑了。」

其实是换号了，但沈蔷薇觉得说被拉黑了显得更惨一点，她就想把赢荣弄烦，他这人不怎么喜欢聊天，最后迫于压力不得不加回来她。

蓝川回她一个问号。

她继续发：「你就原话转达。」

大概晚上八点半的时候，沈蔷薇躺床上，翻来覆去的，从右边儿滚到左边儿，平均一分钟看一次手机。

九点多的时候蓝川回了她消息：「荣说不用谢。」

不用谢是吧。

她就非谢。

她又切到周道嘉的聊天框，打字：「跟赢荣说一声，eleven最近泪痕特别严重，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，你知道，他换号了，也不加我，我联系不上他。」

又补充了一条：「原话转达，少一个字都不行，你可以不转达，但是我会把你骗周嫄的事情告诉她，你自己掂量掂量。」

周道嘉回：「……」

过了几分钟周道嘉甩了一张跟赢荣的截图给她。

沈蔷薇点开。

周道嘉：「沈蔷薇问你，你那狗儿子泪痕特别严重，有没有什么办法。」

赢荣回：「少吃点儿咸的。」

周道嘉又回：「你加回来吧，别让她烦我。」

赢荣又回：「换狗粮试试。」

行。

她头埋在枕头里，气着气着睡着了。

第二天在列表里翻遍了所有跟赢荣一个学校的共同好友。

一条一条地发。

「能帮我问一下赢荣最近不开心么，我联系不上他。」

「能不能帮我问一下赢荣今天有没有好好吃早饭，我联系不上他。」

「能不能帮我问一下赢荣，他没生病吧，我联系不上他，挺担心的。」

把能问的人都问了一遍，没回。

毫不犹豫的又轮一遍，依旧没回。

她没想到赢荣这次这么能忍。

美国某周五的时候，她给迟来发信息：「你们这周去找他么？」

迟来：「去，听说你最近动作挺大啊。」

她回：「走投无路。」

掐着时间在美国周六的早上九点开始慰问赢荣。

她给迟来发信息：「帮我问一下，他早餐吃了什么？」

迟来：……

迟来：「问了，没吃。」

沈蔷薇回：「你帮我给他订一份。」

迟来：「他家保姆正在做。」

她继续发：「从早帮我问到晚，吃什么喝什么，穿什么衣服，去哪儿玩儿，玩儿到几点，最近喜欢干什么，开不开心，不开心因为什么，开心又因为什么，学习有没有什么困难，平常都跟谁待在一起，有没有想我。」

迟来：「……，我跪着求他加回来你。」

她回：「也行，别忘了转达，睡了。」

其实没睡。

睡不着。

大概十点的时候，她都觉得没戏了。

人百无聊赖地趴在枕头上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刷新微信的时候，刷了有几十次，微信页面上跳出一个红点。

沈蔷薇看到的时候头皮都麻了一下，是验证消息，心砰砰跳，然后点了进去。

纯黑色的头像发来的一好友申请。

点通过，加回来了。

看着系统自动发的验证消息，她反复打字反复删掉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