颁奖典礼当天。

沈蔷薇在座位上等老张，老张在快开始的时候才匆匆来到。

“来这么晚？”

老张眼神瞥瞥周围，没人在他们附近，还是凑近沈蔷薇说：“又没我们的事儿，能来不错了。”

“李知繁你看到了吗？”

“后台呢，不会来了，让大导的圈子弃了。”

“昨天就知道了，连提名都没有。”

老张捂着嘴，小声说：“情途的女主祁绮，最佳女主，苗心唯颁奖。”

“这你都知道？”

“我猜的，刚才在后台听到苗心唯在跟她说话。”

沈蔷薇挑了下眉：“李知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。”

老张笑一声：“你不就等着呢么？”

“别，我不是等，我是早就猜到了，李知繁也猜到了才在她爸去世的时候来找我，葬礼的时候我就更确定了，这只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。”

说完，沈蔷薇猫着腰往外走，膝盖抵了一下老张的小腿：“往后稍稍，我去找她。”

老张抬着腿侧身，沈蔷薇从空隙里穿过去。

后台寂静如潭，人都在颁奖大堂里坐着。

后台是临时搭建的，白色的外皮被银色的骨架撑起来，沈蔷薇一间一间推门去找，在最后一间停住，李知繁正坐在里面的椅子上，穿着礼服，闭着眼睛，仰着头。

沈蔷薇开门的动静没惊动李知繁分毫。

一场草船借箭的交易，想同时扮蝉跟黄雀的人，最终落了空。

沈蔷薇靠在门上看了一会儿，敲了敲门：“还有时间在这伤春悲秋呢？”

李知繁缓慢地睁开眼睛：“来嘲笑我来了？”

“姐姐我是来救你呢。”沈蔷薇走过去跨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，“别装，找我不就想投靠我了么？”

李知繁深叹了口气，坐首：“自作多情，好几家经纪公司接触我了。”

沈蔷薇不信这种要面子的话，有公司接触李知繁她信，但李知繁想签给别人她不信，不然没必要找她了。

“哦，那我自作多情了呗，我走了。”

沈蔷薇起身，同时手腕儿被李知繁拉住：“你有什么要求？”

沈蔷薇稳了一下表情，又坐回去：“你都签给我了我能有什么要求，你不是养成系艺人，不费我功夫。”

李知繁松手：“没什么要求，你看着办吧，木白也联系我了，但我还是想签给你。”

沈蔷薇一愣，还真没听老张说这事儿：“合同你跟老张细谈，有问题再找我。”

沈蔷薇今天来这最重要的事儿就是这件，她需要李知繁这种成熟的艺人，李知繁受过观众检验，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被网友扒干净了，风险低，有热度，有国民度，就缺个爆剧，路且长着呢，慢慢走呗，她们都还年轻。

爆红的奚月就不一样，易泱的那句话沈蔷薇还没明白什么意思，但她总觉得奚月身上有秘密，能主动跟她谈对赌，绝对不是勇气可嘉这么简单。

奚月是真的。

这话到底什么意思。

沈蔷薇想了好一段儿时间了也没想明白。

沈蔷薇问李知繁走不走，李知繁说不走，要是被狗仔拍到，又要被编排一顿。

她点点头，李知繁最大的好处，少操心。

“我让老张送你。”

走到门口的时候，沈蔷薇转头：“我早就知道这行趋炎附势，落井下石得厉害，前面答应后面反悔是常有的事儿，不用在意。”

过了两秒，李知繁的声音传过来，一丝哽咽，一丝低落：：“不在意，怎么着都能活，就是累了，就是想我爸了。”

沈蔷薇最后没说话，走了。

李知繁不需要安慰，只需要时间，如果是连时间都抹平不了的伤痛，就只能让它痛着。

沈蔷薇打算首接走，给老张发了条信息：「我走了，合同你回头跟她敲吧，签好了跟我说一声。」

老张回了个OK。

接着又发了一条：「有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。」

赢荣这时候给她打电话说到了，在路边儿等她。

她电话挂了，打字回老张的信息：「说。」

老张给她发了张照片，配一条信息：「我刚收的小弟拍的，本来是跟崔逸的，拍到了这个。」

沈蔷薇点开照片。

是赢荣跟崔逸吃饭的照片，崔逸面对着镜头，赢荣背对着镜头，但赢荣化成灰沈蔷薇也能认出来，衣服还是她给赢荣买的那些。

沈蔷薇盯着照片看了几秒，这俩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