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下头去,不敢再看。
可下一瞬,他被她掐着下颚,迫使着与她对视。
好疼……
他觉得他的下颚几乎快被捏碎般的疼痛。
但却也不及对视上那双满是恨意眼眸时,心中的痛楚。
怎么办?凤无欢觉得自己又想哭了。
他拼命的咬牙隐忍。
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。
在她面前……忍哭,一首是比忍痛还要难以办到的事。
在泪珠落下的瞬间,池非烟飞快的松开了手,一脸嫌恶的模样,似乎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。
“看来我之前的纵容,让你忘记我说的话了。无妨,凤无欢,那今日我便帮你回忆回忆。”
“作为哭的代价,断你的右手骨,如何?”
凤无欢的泪珠似不要钱般的涌出,从苍白的脸上滑落。
他垂着湿漉漉的睫羽,肩膀微微耸动,用极力压抑哽咽后的嘶哑嗓音答道:“是,奴领罚。”
说完,他颤抖的将右手伸出,那右手的手腕处,是一圈红红的,破皮的伤口,显然是被吊了许久后勒出来的。
“别让我脏了手!”
她声音冷漠,用脚尖点了点地面。
凤无欢浑浑噩噩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,脸色苍白又乖顺的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地面上,放在她的脚边,方便她动作。
然后微微偏开头,不敢去看,他知道会很疼。
在静默了几瞬后,池非烟的靴子狠狠碾上他的手腕骨。
“呃……唔……”
痛苦压抑的呜咽声,伴随着手骨被碾断的声音响起。
哪怕他有心理准备,还是痛的忍不住想大声哀嚎,又生生忍住。
就这样呜呜咽咽,压抑的大口喘息了会后,本就重伤的凤无欢再也受不住,没了意识。
池非烟看着脚边昏迷的人,那长长的睫羽下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,缀在那苍白的脸庞上,模样甚是可怜。
池非烟的眼底却冷漠如初。
她怎么会觉得,重来一世后,这人或许会有所改变呢?
不会的,永远都不会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