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非烟见他依然沉默,失了耐心。
她转身,对旁边两个刑侍吩咐道:“用烙吧!”
凤无欢在听到这三个字后,长长的睫羽飞快颤动了几下,显出脆弱与惧怕。
其中一个刑侍转身,去旁边的火盆中拿起烧的通红的三角烙铁。
他走到凤无欢身前,好心提醒道:“要不你还是招了吧,反正来了刑殿迟早都是要招的!早招还能少受点罪,实话告诉你吧,还没有刑殿撬不开的嘴。”
凤无欢看了看对方,虚弱的扯了扯嘴角:“多谢……”
然后就没了下文。
他微微偏开了头,不敢去看那骇人的猩红烙铁。
会……很疼吧?
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的下来。
幸好秘境回程的近一个月里,他并未新增什么伤,那些旧伤也得以喘息休养了阵。
不然怕更是难熬。
那刑侍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硬骨头他见多了,也不觉得稀奇。
没有再犹豫,刑侍手握着烙铁,狠狠的按在凤无欢满是鞭伤,皮开肉绽的胸膛上。
烙铁接触肌肤的瞬间,“滋啦”一声。
有青烟冒出。
“呃……啊……”
凤无欢猛然仰头,脖子与太阳穴旁的青筋暴突起来。
从未惨叫出声的人,终于没再忍住。
痛呼声撕裂喉咙钻了出来,响彻在寂静的刑殿中。
又短促的消失,转为压抑的不似人类的呜咽声。
手脚也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,牵动着铁链哗哗作响,很快,手腕就被磨出了血痕。
疼痛从铁烙之处,顺着神经,蔓延至全身。
凤无欢只觉得连指尖和脚尖也疼的要命。
他仰着头,张大着嘴巴,拼命的想要吸进一点空气。
可疼痛让他全身的肌肉控制不住的微微痉挛,甚至连呼吸这样简单动作也变得艰难。
仰着的修长脖颈,喉结上下滚动,有种诡异的美感。
就像是只……垂死的仙鹤。
坐在木椅上的池非烟,目光紧紧的盯着刑架上痛苦呜咽的人。
她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汹涌而上,似痛楚似挣扎。
但最终又归于一潭死水般的寂静。
铁烙终于被移开。
凤无欢的脑袋重新垂下,那纤细的脖颈似乎无力支撑那颗脑袋般,微微晃荡。
他意识有些迷糊,己经处于半昏迷状态。
其中一个刑侍见状,从旁边常备的冰桶里舀了瓢带冰的水,兜头浇下。
这是刑殿里的常规手段。
审讯时经常会有受不住酷刑昏迷的人,为了不耽误审讯,便会用冰水将人浇醒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