窖中,静静的躺在潮湿的,腐朽的储物木架上。
显得潦草又荒唐。
龙族拔鳞那么疼,拔护心鳞更是会疼上许多倍,甚至因为靠近心脏的重要部位,若处理不好,会有生命危险。
他是怎么自己拔下自己护心鳞的?
三片护心鳞,他怎么下得去手?
池非烟忽然想,那日船上,她说他的护心鳞会恶心到她时,他是怎样的心情呢?
那傻子,当时是不是很庆幸,庆幸自己还好没有送出去这件除夕礼物?
可哪有这样的???
明明将自己的半条命都搭了进去,一针一线缝制的礼物。却因为害怕她厌恶,连送出去的勇气也没有,就这样潦草的丢弃在这。
哪有这样的!!!
池非烟痛苦的抱住那件软甲,背靠着墙壁,无力的缓缓滑坐在地上。
泪水失控般的奔涌而出。
“呃……啊……”
她哭着,喉中发出痛苦的呜咽之音。
不行,她要去找他!
她要去问问他,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?
她要去问问他,为什么要一首将那百年的事瞒着她?
她最想要问他的是……疼不疼?
拔护心鳞的时候,疼不疼?
去寻那些阵法材料,受伤时疼不疼?
被镇大师刁难,在杀阵中挣扎,血肉模糊时,疼不疼?
还有,重生以后,她给他的那些伤害……疼不疼?
怎么可能不疼呢?
秦伯说,他极怕疼的。
呜……
是她错了。
她错的离谱。
最开始,她以为那龙是私心作祟,找镇大师逆转时光,不过是想同她再过十年被宠爱照顾的时光。
后面,她又觉得他是因为愧疚,所以才这般逆来顺受。可是……秦伯说的对,哪有人会因为愧疚就做到如此地步?
可她呢?
她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,以最深的仇恨去折磨他,以最疏远的态度去忽视他。
原来……不是这样的!
错的人一首是她啊!
池非烟猛然站起身来,她迅速的将地窖中的那些千山醉,以及那件软甲收进了须弥戒中。
转身出了地窖。
她的长欢,如今还下落不明,生死不知。
她要去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