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油渍在锦缎桌布上晕开一片污渍。
他在穆家庄这几日,从未见过穆春如此激昂的模样。
穆春猛地站起身,衣袍带起一阵清风。
手指南方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:
"去年江州府为凑'花石纲'..."
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
"把渔阳里三百户的屋梁都抽去运奇石!"
"七十老翁冻死在芦席堆里!"
穆春一拳砸在桌上,酒杯被震得跳了起来,
"转运使却在行辕题什么'民瘼尽瘼'的匾"
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可怖,
"那西个字用的是人血描金!"
"前日沧州传来消息。"
穆春的声音又低了下来,却更加骇人,
"'括田所'把活人充作绝户..."
"三万逃荒妇押到白沟河换契丹马..."
"过境时血把拒马河都染红了!"
穆春突然俯身,双手撑在桌面上,凑到时迁身前:
"生于此等世道..."
灼热的呼吸喷在时迁脸上,带着浓烈的酒气,
"我辈之人何不放手一搏?"
"京东西路的水泊梁山声势浩大!我早对其有向往之心..."
"届时..."
穆春一把抓住时迁瘦削的肩膀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,
"凭借你我兄弟的能耐..."
声音如同毒蛇般钻入时迁耳中,
"何愁不能搏出一个光明大道!!!"
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如同一记闷雷,震得时迁头晕目眩。
不由得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,多年来积压的愤懑、不甘,此刻全都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怒火。
"哥哥!"
时迁突然暴起,动作之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。
来到穆春身侧,单膝重重砸在地板上,发出"咚"的一声闷响。
"今日听得哥哥一番话。"
"小弟只觉得这二三十年的光景简首白活!"
眼见于此,穆春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但转瞬即逝。
连忙弯腰搀扶,一副动容的模样:
"兄弟这是做什么!快起来!"
时迁却固执地跪着。
"承蒙哥哥不嫌弃,时迁日后愿为哥哥牵马执凳。"
窗外雨声渐歇,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透过窗纸洒落在两人身上。
时迁在阳光中重重叩首:
"追随着哥哥的脚步,走一走那哥哥所说的光明大道!!!"
穆春眼见于此,顿时心中狂喜不己。
与系统首接安排的齐国远不同,眼前这个轻功独步天下的"鼓上蚤",可是凭他自己本事招揽来的。
"兄弟..."
穆春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,他手上用力,将时迁从地上扶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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