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迁一拍桌子,豪气干云:
“二爷放心!某定将那张横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,连他每日吃几碗饭都给您查明白!”
穆弘哈哈大笑,拍了拍时迁的肩膀:
“好!有兄弟这句话,此事必成!”
时迁听得穆弘说完过后,当即便伸手重重地拍了两下胸脯,那力道之大,震得他单薄的衣衫都微微颤动。
"我这就动身,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
时迁的声音虽轻,却透着十二分的笃定。
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,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多年江湖行走的沧桑。
穆春站在穆弘身旁,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。
望着时迁瘦削的背影,虽知道这位"鼓上蚤"机敏过人,还是不由得上前一步,浓眉紧锁着出言提醒道:
"兄弟,张横手上有些能耐,且为人狠辣,且要小心行事。"
屋内一时静了下来,穆春顿了顿,喉结上下滚动,又补充道:
"如有应对不了之时,护好自身为重。"
这话说得诚恳,连带着他方正的脸庞都显得柔和了几分。
时迁闻言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常年独来独往,鲜少有人这般记挂他的安危。
一时间竟让他鼻头微微发酸。
"我省得。"
时迁重重地点了点头,对着穆弘穆春兄弟两个抱了抱拳,那双手骨节分明,青筋凸起,却意外地修长灵活。
打听好了张横所在之处后,时迁当即转身而去。
回到所住的厢房内,时迁从床底下拖出个褪了色的蓝布包袱,动作娴熟地收拾起自身用的物件来。
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,几根细如发丝的铁丝,细不可见的丝线,一包药粉,还有那套夜行用的黑衣。
每样东西都被他用油纸仔细包裹,再裹进包袱里。
收拾妥当后,掂了掂分量,满意地点点头,将包袱斜挎在背上,便首奔揭阳江边而去。
一路之上,为了不引人注目,时迁步行而去。
张横的住所位于揭阳江边的一处小村落内。
那村子依水而建,十几户人家散落在江湾处,屋舍多是茅草顶,土坯墙,看上去破败不堪。
原本与其兄弟张顺及其老母三人一同居住在此处。
后因兄弟二人于揭阳江上害人一事有所分歧之后。
张顺性子虽烈,却还存着几分良知;
张横则愈发暴戾,常在江上做那没本钱的买卖。
张顺至孝,不放心老母亲随张横一起,便带着老母亲一同到了江州城内生活。
而张横又没有家小,故而如今便孤身一人住在这村庄之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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