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春摆摆手,瞥见不远处泥地里斜插着一柄大铁锤。-x_i/n^r′c*y_.^c-o¨m′
那锤头足有面盆大小,乌黑的锤身上沾着新鲜的泥土,在火光下泛着幽幽冷光。
锤柄深深插入地面,显示出投掷者惊人的臂力。
"这是..."
穆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顾不得擦拭嘴角的污渍,猛地首起身来。
朝着铁锤飞来的方向高声喊道:
"哪位好汉出手相救?请报上名来!"
片刻寂静后,传来一声洪亮的回应:
"在下马武,见过二爷!"
这声音如同炸雷,震得李俊耳膜生疼。
只见树林中火把骤亮,五十余人齐刷刷现身。
为首的正是穆弘,此时的他手持长枪,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。
火光在他冷硬的铠甲上跳动,映出一张杀气腾腾的脸。
但最引人注目的,是穆弘身后那个巨人般的身影。
那人身高九尺有余,站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。
火光照亮了他狰狞的面容:
铜铃般的环眼黑白分明,塌陷的鼻梁下是翻卷的鼻孔,高耸的颧骨如同两座小山,裂开的腮帮子更添几分凶相。
那宽阔的肩膀几乎有常人两倍宽,上身粗壮如熊,腰部却意外收窄,形成夸张的倒三角身形。
眼见此人这等相貌,穆春哪里还不知道,此人定是被自己所召唤而出的震山太保,马武!!!
有道是:
星陨昆阳汉祚延,云台麟阁姓名镌。_搜′嗖¢暁*说′蛧~ ~蕪.错/内′容.
旌旗蔽日收铜马,鼙鼓惊天破赤肩。
曾共君王盟带砺,独留肝胆照凌烟。
千秋犹记槐里侯,夜夜龙泉壁上悬。
是时此刻,当李俊看到穆弘的身影时。
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不可置信地指着穆弘,声音颤抖:
"你...你不是去救援揭阳镇了吗?"
穆弘仰天大笑,笑声在黑夜中回荡。
"救援揭阳镇?"
他收起笑容,眼中寒光乍现,
"恐怕你派去的童家兄弟,早被我齐国远兄弟砸碎了脑袋!"
这句话如同重锤击中李俊胸口。
踉跄后退两步,脑中嗡嗡作响。
揭阳镇的埋伏是他计划的关键,如今竟也被人识破。
夜风突然变得刺骨,吹得他浑身发冷。
张顺见状,急忙抓住李俊的手臂摇晃:
"哥哥!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!"
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李俊的皮肉,
"咱们得想法子杀出去!"
李俊苦笑着摇头,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。
望着西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,又看向穆弘身后那个如同铁塔般的马武,最后目光落在穆弘胜券在握的脸上。
"可笑啊可笑,"
他声音嘶哑,
"我李俊自以为此计天衣无缝,却早被你们兄弟玩弄于股掌之间。\求.书\帮/ `罪*欣~蟑′截^埂_薪/筷\
既然揭阳镇内早己有了埋伏,看来如今你我二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。。。”
夜风呜咽,火把在江畔摇曳,将穆弘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听罢李俊之言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那笑容在跳动的火光中更显森然。
"逃?"
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,
"今日若让你二人逃了,岂不辜负了我弟弟这番精心谋划?"
李俊闻言,目光如刀般刺向穆春。
夜风卷起他散乱的发丝,露出那双充满苦涩的眼睛。
他嘴角抽动,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"想不到啊...当年那个只会遛鸟斗鸡的纨绔子弟,如今竟有这般心计。"
声音低沉得几乎被浪声淹没,
"我李俊今日认栽,但临死前只求一事——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等全盘计划的?"
穆春抬手拨开挡在身前的庄客,动作从容不迫。
那些庄客手持钢刀,刀刃在火光下泛着森冷寒光。
向前迈出一步,靴底碾碎了几根枯枝,发出清脆的断裂声。
"我有一兄弟,"
穆春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,
"人称鼓上蚤时迁,轻功独步天下。"
说着指了指头顶,
"你们密谋之时,他就在房顶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