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绽放出慈爱的笑容,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,像是盛开的菊花。
他轻声问道:"金娘啊,为父给你挑的这个夫婿,可还满意?"
宿金娘此时闻听其言,顿时羞得满脸通红,那红晕从她瓷白的颈子一路蔓延到耳尖,像是有人用朱砂笔在她肌肤上晕染开来。
她低垂着头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,遮住了那双水汪汪的杏眼。
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她像蚊子一般轻轻地"嗯"了一声,声音细若游丝,几乎微不可闻。
随即提起裙摆,莲步轻移,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快步跑出了屋子。
她转身时,发间的珠钗轻轻晃动,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,裙裾翻飞间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看着宿金娘离去的背影,宿老太公欣慰地点了点头,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,像是盛开的菊花。
他布满老人斑的手轻轻捋着花白的胡须,目光中满是慈爱。
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宿义身上时,那慈祥的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宿义此刻正低着头,脚尖不安地在地上画着圈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
宿老太公看着他这副德行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只觉得一股无名火首冲脑门。
"听!我叫你听!"宿老太公怒喝一声,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他动作麻利地脱下右脚上的千层底布靴,那靴子还带着老人特有的体温。
只见他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,抡圆了胳膊,将靴子对准宿义的脑袋狠狠掷了过去。
布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,带起一阵劲风。
宿义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,头也不抬就轻巧地侧身避过。
那靴子"啪"的一声砸在墙上,在洁白的墙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灰印,随即无力地掉落在地。
这套动作行云流水,显然己经演练过无数次。
宿义躲开后,有些磕磕巴巴地看着宿老太公,结结巴巴地说道:"父、父亲,孩儿心中有。。。那庞家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