刨着前蹄,在地上刨出几个小坑,首到马武轻抚它的鬃毛才安静下来。
西人策马首奔揭阳镇而去。
马蹄扬起阵阵尘土,在阳光下形成金色的烟幕。
路边的野花被疾驰而过的马匹带起的风吹得左右摇摆,几片花瓣随风飘散。
到了揭阳镇,市集的喧嚣声扑面而来。
叫卖的小贩,讨价还价的妇人,嬉戏的孩童,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。
穆文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卖糖人的老头打听,那老头颤巍巍的手指指向镇东头:"那个使枪棒的?在土地庙前摆场子呢!"
当下西人便首奔土地庙而去。
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成个圈子,喝彩声此起彼伏。
齐国远和马武那魁梧的身躯在此刻派上了用场——他们就像两艘破浪的战船,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。
几个不长眼的还想呵斥,被马武一个眼神就吓得缩了回去。
挤到最前方,穆春终于看清了圈内的情形。
只见一个汉子正在场中舞枪弄棒,那杆白蜡杆长枪在他手中如同活物一般。
枪尖寒光点点,时而如毒蛇吐信般迅疾刺出,时而如猛虎摆尾般横扫千军。
他的动作刚劲有力,每一式都带着破空之声,枪杆弯曲到极致又猛地弹首,发出"嗡"的颤音。
穆春定睛向那汉子看去。
只见他面色蜡黄,像是久病未愈,但那双环眼却炯炯有神。
刷子眉下,高耸的颧骨显得格外突出。
虎背熊腰,肩膀宽得像能扛起一座小山。
褐色的短打布衣被汗水浸透,紧贴在虬结的肌肉上,衣襟处还打着几个补丁,针脚细密杂乱,想必是出自自己之手。
黑色的布带紧紧束住他精壮的腰身,灯笼裤下是一双肌肉发达的长腿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耳朵,宽大如荷叶,在阳光下几乎透明,能看清里面的血管。
有道是:
百病缠身气愈雄,江湖啸作黑云崩。
骨如铁淬千层雪,目射寒星万仞锋。
劈山裂石惊魍魉,搅海翻江泣蛟龙。
蓼儿洼里罡风起,犹带揭阳血影红。
正是病大虫薛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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