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曳，将众人神色照得阴晴不定。

这一刻，每个人心中都翻江倒海，各怀心思。

谁能想到，江湖上人人称颂的"及时雨"宋江，竟会勾结外敌谋害自家兄弟？如此人神共愤之事都做得出来，还配得上"及时雨"这个名号吗？

晁盖仰卧在床榻之上，听得杜迁、宋万二人的供词，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又灰败了几分。

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，瞳孔中最后一丝光彩也渐渐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与刻骨的恨意。

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托塔天王，此刻就像一具行尸走肉，唯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。

"噗——"

半晌过后，气急攻心的晁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。

这口血来得又急又猛，竟将床前的纱帐都染红了一片。

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，在花白的胡须上凝结成暗红的血痂。

随着这口心头血的吐出，晁盖的气息顿时又萎靡了几分，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十岁。

"哥哥！"

"天王！"

帐内众人见状，连忙围拢上来。

刘唐颤抖着双手想要为晁盖擦拭血迹。

吕方、郭盛两位护卫更是单膝跪地，眼眶通红。

阮氏三兄弟挤在最前面，三张相似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悲痛。

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际，晁盖却突然回光返照。

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抓住床沿，青筋暴起的手指几乎要嵌入木头里。

一股莫名的力气涌上全身，让他竟能微微支起身子。

他颤抖着抬起右手，指向被刘唐遗落在床榻边的那张宣纸，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最后的光芒。

吕方会意，连忙拾起宣纸，又取来笔墨。

他本想搀扶晁盖，却被对方倔强地推开。

只见晁盖颤抖着握住毛笔，笔尖在砚台中蘸了又蘸，墨汁滴落在纸上，晕开一朵朵黑花。

"杀...宋...江...者...为...寨...主..."

晁盖每写一笔都要用尽全身力气，字迹歪歪扭扭，却力透纸背。

写到"主"字的最后一捺时，他的手臂突然剧烈颤抖，毛笔"啪嗒"一声掉在纸上，溅起一片墨渍。

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