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,喉咙里像堵着烧红的砂砾,声音嘶哑得破碎:“你……不该来……”
“我偏要来!”苏黎的眼泪瞬间决堤,几乎是吼了出来,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倔强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不来?难道要她在安全地躲在酒店里,眼睁睁等着光脑传来临渊狂化牺牲在半路的噩耗吗?她做不到!
临渊深吸一口气,紧紧攥住苏黎的手腕(力道大得让她生疼),声音嘶哑而急切:“我能撑住!听我说……我还有几个兄弟也快撑不住了!要不先……”
苏黎眸光一冷,根本不等他说完,直接抬手在控制面板上重重一拍!
悬浮车的气压门瞬间“嗤”的一声牢牢锁死,将任何可能的干扰隔绝在外。
她一言不发地转身,拿起止咬器,动作近乎强硬地直接扣在了临渊嘴上!
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锁扣闭合,彻底堵住了他未竟的话语。
为什么不让我救?
苏黎心头翻涌着疑问和一丝被抗拒的刺痛。
他到底在隐瞒什么?
难道……他不信任我?怕我知道他的秘密?
这个念头像冰锥刺进心口。
她看着临渊因止咬器而僵硬的身体,强压下翻涌的委屈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鼻音:
“临渊哥哥……你……是不信任我……对吗?”
刚才涌到眼圈的酸涩被她死死忍住,只化作一声压抑的抽吸。
临渊戴着止咬器,无法言语,只能拼命摇头,眼神焦灼得几乎要喷出火来!
他挣扎着想抬手去触碰苏黎的脸颊,试图安抚,却被她侧身冷冷避开。
苏黎看着他的反应,心一点点沉下去,语气却异常平静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疏离:
“你不信我,没关系。我发誓,关于你的任何秘密,我死也不会说出去!就算……就算我们之间没什么,你也永远是我哥哥!我永远不会伤害你!”
“唔——!”临渊喉间爆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,猛地抬手,近乎粗暴地扯掉了嘴上的止咬器!
束缚带被他崩得笔直。
焦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彻底击碎了他惯有的沉稳,声音嘶哑而破碎:
“不是!不是不信任你!冉冉!我是……我是怕吓到你!!”
吓到我?苏黎闭了闭眼,只觉得荒谬。
疏导而已,他还能用什么吓到她?精神体?
看他脸上那坚硬的黑色鳞片……无非是长鳞片的动物罢了。
穿山甲?蜥蜴?鱼?再丑……还能比精神体是条秃毛赖皮狗更丑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