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黑龙和临渊的通感连接是断开的。-s¨o`s,o/s¢h′u~.+c,o,m\
它感受不到临渊的痛苦,临渊也无法控制它的凶性。
那时幼小的苏黎,无数次看到这条“细竹签”不仅不因伤害了主人而愧疚,反而仗着体型小、速度快,一次次凶狠地扑向虚弱痛苦的临渊。
用那细小的、却异常锋利的爪子和牙齿,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!
每当那时,苏黎就会尖叫着冲过去!
她会用尽全身力气,一把攥住黑龙那拼命甩动的尾巴尖,然后——像甩动一个破麻袋那样——原地发疯似的抡胳膊!
空气被急速旋转的小身体撕裂,发出“呜呜”的破空声。
那小小的黑龙被甩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,细长的身体被离心力拉得笔直,鳞片在急速摩擦中甚至迸出细微的火星。
它连惨叫都发不出来,只能看到那双金色的竖瞳在高速旋转中彻底失去了焦距,只剩下纯粹的、生理性的眩晕和惊恐。
直到苏黎转得手臂发酸,感觉那细小的身体彻底没了挣扎的力道,她才猛地将它摔出去——
“嘭!”
“啪!”
“咚!”
沉闷的撞击声应声响起。
小黑龙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出去,砸在粗糙的橡木树干上,撞在冰冷的石墙上,或者直接拍在坚硬的土地上……
每一次撞击,都伴随着极其清晰的骨骼错位般的轻响。.w·o*d+e?s+c.w?..c\o\m.
然后,世界就会安静下来。
那根“黑竹签”就那样软塌塌地躺在撞击点,毫无动静。
所以,黑龙非常害怕苏黎,那是从小被揍到大,刻在骨子里的印记!
苏黎一个眼神,都能叫它立刻乖觉下来。
苏黎的精神体低低叹息一声,手指无意识地揉了揉掌心黑龙冰凉的脑袋。
这些年,临渊和这条黑龙之间……是否终于生出了一丝微弱的通感?
她不知道,也根本顾不上想!
眼前——只有临渊精神海里那无边无际、翻涌沸腾的污浊黑雾!
浓稠得如同泥沼,几乎要将她探入的精神丝都吞噬殆尽!
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虚弱——自己的精神丝艰难地缠绕、融合着那些污秽的黑雾,试图将其转化为纯净的向导素。
可转化后的那点微薄能量,甚至来不及反哺她自身早已枯竭的向导腺体,就被再次投入那深不见底的污染旋涡!
腺体深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,那是力量即将彻底干涸的警报。
但她不能停!绝不能停!
牙关紧咬,苏黎榨取着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力量,疯狂地驱动着精神丝:降下去!给我降下去!临渊的狂化值……污染值……哪怕一点点……再降一点点也好!
这个疯狂的念头,成了支撑她濒临崩溃意志的唯一支柱。*幻¤$′想·,?姬ˉa· ¢|2更§£新%最×\¨快@
苏黎的悬浮车在颠簸的路面上奇迹般地保持着平稳。
她依仗着老六改装过的便携疏导仪里一罐浓郁的向导素,拼命榨干着最后一丝精神力,疯狂地冲刷、剥离着临渊精神海里黏稠污浊的黑暗。
汗水浸透了她的鬓角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。
而旁边车里,谢维的视线死死钉在谢湛身上。
他哥靠在后座,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,米棕色的鲻鱼头被血污黏成一绺绺,狼狈地贴在额角。
那双漂亮的异色鸳鸯眼吃力地半睁着,瞳孔深处翻涌着不祥的暗红。
“哥!”谢维的声音绷得像要断裂的钢丝。
他猛地探身,一把攥住谢湛的手腕!
力道之大,让谢湛闷哼一声。
刺啦——破损的作战服袖子被谢维粗暴地撕开!
露出的皮肤上,棕褐色的茸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!
那是精神体即将失控、狂化体征无法压制的铁证!
谢维抬头,充血的眼睛狠狠剐向前排驾驶的哨兵,几乎是咆哮:“加速!超过去!黎黎给她的临渊哥疏导的已经够久了!
我去求她!现在就去求她救我哥!”
每一个字都像从谢维的牙缝里迸出来的火星。
谢湛费力地抽回手,想拉下袖子遮掩那狰狞的兽化痕迹,声音虚弱却带着惯有的坚持:“……不用……我还能……撑一会儿……黎黎她……结束了……自然会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