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以为今天晚上的快乐应该到这里结束了,接下来应该老实上床睡觉,走进常日里的无聊。*萝¨拉,小.说· ?埂¢新¢罪`全+但温语槐又为她点燃了可以继续做梦的烛光。
“这个季节有这个花么?”顾嘉宝不确定地问。
她是个生性就很容易消极的人,即便是快乐还没有开始的时候,她都会为快乐消失之后的茫然而提前闷闷不乐。魔法消失了,生活又会坠入刺痛,贫瘠枯燥当中。
冬天好像到处都是光秃秃,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有什么冬天会开的花,好像是有梅花吧,也只能想到这一个。
“这里没有。但总有一个地方有。”
顾嘉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在吸入冷气的那个瞬间,她突然又从温语槐身上感受到了那份奢侈的创造力。
生命是什么样的,人生是什么样的,诸如此类的问题,她苦大仇深地想过很多次,一度认定了生命本质就是某种必然的消失。*6_妖~墈.书\罔′ ,唔?错·内¨容!是减少,而不是增多。是悲伤,而不是快乐。
但好像每个人践行的出事法则都是不一样的,看到的世界也是截然不同的。
到了家门口之后,顾嘉宝又在楼道里打了个喷嚏,很响亮。
温语槐从轮椅后面挂着的袋子里拿了一包纸巾,顾嘉宝伸手想要拿过来。但是温语槐没给,直接拆开抽出一张纸巾,捏着她的鼻子。
顾嘉宝被捏得呼吸一滞。
伸出的手还没收回去,那张用过的纸团就被人放在了手心里。
她看向温语槐,无奈之下,只好自己揣进兜里。
看在花的份上,原谅这个人吧。
顾嘉宝把花凑近鼻尖,闻闻奢侈的香气。由衷感慨:“挣钱真好啊,有钱就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你能教教我怎么挣钱么?”
“嗯?”温语槐悠然踩着皮靴,“也不是不行。*k~a¢n^s_h^u^j`u~n·.?c^c\”
不是不行?顾嘉宝追问:“那怎么才行呢?”
对方像是思忖片刻。
“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。”
顾嘉宝听懂了温语槐的言下之意,她的优待是只会对自己人的。而现在顾嘉宝跟她的自己人好像还有些距离,这是在找机会确认关系。
但是顾嘉宝完全不上道,只是诚恳地评估了一下,做出回答。
“大约就是暧昧期吧,朋友以上,恋人未满。”
“暧昧期啊。”
温语槐推着她慢悠悠走进房间。
顾嘉宝听着她的语气感觉有点儿不对味,问:“怎么了?”
温语槐语气哀叹:“伤心了。”
顾嘉宝压根不信温语槐会说出这种话,因为她完全不是那种很敏感,容易伤心的性格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询问:“你真的伤心了?”
“嗯。我每天照顾你,你也不喜欢我。你想这样我能不伤心么?”温语槐指责道:“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。”
顾嘉宝想要反驳但却无从开口。
温语槐看见她沉默,询问:“怎么不说话了,是心虚么顾小姐?”
“是因为你真是太擅长说话了。”顾嘉宝有些被冤枉的感觉,忍不住为自己辩护:“我才不是不负责任的人。怎么想都不是。”
几年不见温语槐居然变了个性子,以前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沉默的。现在真是……人心不古啊。
“那你说说准备什么时候对我负责?”
“……”
顾嘉宝真的没有答案,她脑海中没有对别人要负起责任来的这种想法,拖延着勉强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就已经足够耗能,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建设别的方面的思维。
对上温语槐的视线,她顿生惭愧,放言出去:“近期?”
“你说的哦。”
“ 嗷……”
在车上困得要死,但是回到了床上之后,顾嘉宝却怎么都睡不着了,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出现很多事情,开始自动播放的幻灯片一样,无休无止。
她想起了刚才那顿羊肉火锅的滋味。想起了南山镇上吃到糯米糍吧和秋刀鱼。又想起了在出租屋里,跟温语槐在一起吃热辣辣的关东煮,以前上高中的时候,每天早晨偷偷扔掉的鸡蛋黄,很噎人。
一直到了凌晨五点钟,才勉强进入梦乡。
等她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,头疼欲裂。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都在上班,有种很孤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