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。

罗海擦掉脸上的血，走到酒柜旁敲了敲吧台：“没事了，出来吧。”

封云捂着肩膀站起身，神色痛苦，指缝间渗着血。

“受伤了？” 罗海皱眉。

“小伤，被跳弹划了道口子。” 封云苦笑。

“封先生，咱们怎么办？还留在这儿吗？” 一位大叔模样的老板声音发颤 —— 他显然没见过这场面。

封云忍着痛走到窗边，掀开千疮百孔的窗帘往下看：街道上战斗仍在继续。

“外面更危险，暂时别出去。” 他拉过椅子坐下。

罗海见他脸色难看，拿开他的手掀开衣服查看伤口，脸色微变：“弹头还在肉里，得马上去医院。”

“不用，我挺得住。现在这情况，也出不去啊。” 封云苦笑道。

罗海看了眼手表，嘴角肌肉微抽，低声呢喃：“差不多了！” 话音未落，一楼大厅突然传来震天巨响，剧烈爆炸随之而来！整栋建筑如遭地震般猛烈摇晃，门窗瞬间粉碎，玻璃碎片飞出数十米，巨大火舌从门窗喷涌而出，火球裹挟浓烟腾空而起。

守在一楼的鬼子瞬间被气浪掀飞，尸体在冲击波中支离破碎；外围鬼子也被西散的玻璃碎片刺死刺伤。大厅内一片狼藉，除承重墙外尽数摧毁，满地残骸，哀嚎遍野。

松本一郎下楼后亲自去街口指挥围剿，只差一步便葬身爆炸 —— 不得不说这家伙命大，本可在门口观战，却偏要亲自上前线。

剧烈震动中，三楼巨大吊灯轰然坠落摔得粉碎，墙皮剥落，屋顶粉尘簌簌落下，整栋楼仿佛随时会坍塌。许久，震动才渐渐平息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 封云拍掉罗海身上的尘土。

“不清楚，可能是炸弹引爆了吧。” 罗海挥开眼前粉尘随口道 —— 他自然不会承认，那藏在礼盒里的定时炸弹刚到引爆时间。

“封先生，咱们走吧，这房子怕是要塌了！” 旁边有人催促。

封云抬头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屋顶，忍痛起身：“大家小心，遇到流弹立刻躲避。”

罗海躲在窗边俯瞰：集束手榴弹威力惊人，楼下一片狼藉，幸存鬼子带着伤员撤到了远处。

众人踉踉跄跄下楼，到二楼时，罗海发现楼梯处躺着几具尸体 —— 正是之前撤出来的张勇等人。他们终究没能逃脱，被鬼子堵在楼梯口全部阵亡，尸体千疮百孔，每人都中了不下十枪。

一楼大厅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，俨然成了巨大凉亭：西周门窗消失，墙壁炸出缺口，脚下遍布残肢断臂，无一具完整尸体，场面惨不忍睹。几个富商老板见状忍不住反胃干呕 —— 如此血腥场景，他们连想都不敢想，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，即便罗海初次杀人时，也曾恶心到吃不下饭。

众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大厅。不远处枪声依旧密集，这里却暂时清静下来。趁着鬼子注意力被地下党吸引，众人快步到街口各自散去。

罗海搀扶封云走向封家，本想送他去医院，却被拒绝：“这点小伤，封雨就能处理，去医院反而麻烦。”

冷清的街道上，两人默默前行。半晌，封云突然轻笑：“刚才的炸弹，是你搞的吧？”

罗海微愣，随即玩笑道：“封先生该不会想让我赔损失吧？我可没钱，要赔也该松本一郎赔！”

“这么说，你承认了？”

“谁知道呢，反正炸死了几十个鬼子，这就够了，不是吗？” 罗海耸耸肩。

封云转头，两人相视一眼，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。

“你来武安究竟所为何事？”封云突然语气郑重，似要摊牌。 “或许与你目的相同。”罗海怔了怔，嘴角扬起轻笑。 “我能有什么目的？”封云故作茫然。

罗海顿了顿，轻叹道：“其实无论你我身份如何，只要是中国人，目的便一致。只要能解决问题，便是达成目标 —— 说简单些，不都是为了早日将鬼子赶出中国吗？”

“说得好。不过我或许没罗兄弟这般志向，只想护武安百姓平安。” 封云语气淡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