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尔站在工具架的阴影边缘,脸依旧深埋在低垂的工作帽檐之下。口罩只露出他棱角冷硬的下颌线,纹丝不动。
只有他那只悬停着暗沉砧锥的左手,五指间覆面的金属网套缝隙里,一些细密的银色纹路在恒定冷白灯光下极其短暂地一闪而过,如同内部有细微的电流脉动。
没有言语。
没有动作。
只有工具架深处隐约传来的设备嗡鸣,和那根悬浮的暗沉砧锥散发出的无形冰冷压力。
时间仿佛被冻结。
巴托庞大的身躯如同生了根的巨岩,钉在原地,巨大的阴影将蜜糖和她怀中脆弱的婴孩完全吞噬。蜜糖甚至能听到巴托胸腔深处传来的、如同老旧引擎憋闷转动的粗重喘息。
每一息,都带着浓烈的不甘和一种被强行摁压下去的狂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