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号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废墟后,后背像被砂纸轮过一遍,火辣辣的。风暴稍歇,她吐掉嘴里那股子带着岩石粉末的铁腥味,左眼勉强睁开。
视线首先捕捉到的,是自己刚才被甩飞前死死攥在手心里的那块“垃圾”。它正好跌落在旁边一小片相对平整的冻土上。
那滩粘稠的绿色胶冻没摔碎,只是摔得更扁了。浑浊胶体里那点微弱的绿色火苗,被刚才的乱流吹得像暴雨里的小油灯,明明灭灭,眼瞅着就要彻底咽气。更糟心的是,它旁边正好躺着一块从巨坑那边崩飞过来的玩意儿——一块巴掌大、扭曲的、还冒着丝丝热气的黑色合金碎片!那碎片刚从熔炉里滚出来似的,高温快把那滩胶冻给烤干了!
五号看着那绿光又抖了抖,被热气逼得缩成一个点。莫名的烦躁又顶上来。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,想都没想,被冻麻的左手爪子朝那热乎乎的碎片就抓了过去!
嗤————!!!
一股烤肉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!裹着冰壳和污血的手指尖碰到滚烫的金属表面,如同热烙铁烫猪皮!五号疼得龇牙咧嘴,像被蝎子尾巴蛰了似的猛地把手缩回来。指尖火辣辣的疼,烫起了一溜晶亮的燎泡,在冰晶覆盖下格外显眼。那块粘人的碎片还粘在她指头上,甩都甩不脱。
另一只勉强能动的手,下意识地朝旁边摸索着抓起一把灰白色的冻土砂子,像搓澡似的狠命搓那滚烫的破铁疙瘩。砂粒簌簌落下,总算把那黏人的东西从燎泡指头上蹭了下去,砸在地上,扑起点些微热的尘烟。
顾不上钻心的疼,她扭头看向那滩胶冻。热气消散了,那一点微弱的绿光总算没被彻底烤糊,像风中残烛般颤悠悠地又亮了起来,还在原地趴着。只是亮度黯淡得像被水浇过的烟头,更微弱了。
操。为了这点破玩意儿,疼死老子了。五号看着指头上那串亮晶晶的燎泡,心里骂了句脏话。脑子里又自动回响起那滋拉作响的摇篮曲“姐姐乖……睡……”,烦得她想把这破东西再扔一次。
就在这时。
呜——嗡————
一种远比引擎运转低沉、远比爆炸冲击沉闷、沉重到仿佛整个冰封星球地心都在颤栗的脉动,从那个刚刚炸开的、冒着袅袅青烟的深坑方向传来。
这声音……来自尘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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