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步法。夏夜的风掀起他的T恤，露出膝盖上的纱布，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，一遍遍地重复着侧滑步。孙颖莎忽然想起他在釜山说的话：“我的方向，从遇见你那天起，就只有你了。”

她抓起外套跑下楼，在月光里喊住他：“王楚钦，你不要命啦？”

他转身时，额头己经布满汗水：“睡不着，就练练步法。”

“膝盖不要了？”她掏出包里的草莓糖塞给他，“先吃点糖，再跟我去医务室换药。”

“你怎么下来了？”他咬开糖纸，酸甜的味道漫上舌尖，看见她眼底的担忧，忽然觉得心跳加速。

“怕你死在训练场上。”她别过脸，却在替他整理绷带时，看见他脚踝上新磕的淤青，“你是不是傻？”

“不傻怎么能当你搭档？”他看着她认真替他包扎的模样，忽然很想伸手抱抱她，却终究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，“快回去睡觉，明天还要加练呢。”

她抬头看他，发现月光把他的睫毛镀上了层银边，忽然想起在釜山的那个雨夜，他也是这样替她挡住风雨。此刻的北京夏夜，没有暴雨，没有海浪，却有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柔的星光，洒在两个身影交叠的空地上。

“以后不许偷偷加练。”她捏了捏他的手腕，“要练一起练。”

“好。”他看着她发间的月光，忽然想起许昕说的“球拍永远比玫瑰重要”，于是笑着举起球拍，“那我们约好了，下次比赛，要让金牌的光盖过所有星光。”

她举起自己的球拍，与他的轻轻相碰，像两颗星星在夜空中私语。远处的训练馆里，不知谁的球拍撞击着台面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与他们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，编织成一首关于梦想与陪伴的夜曲。

而有些话，不必说出口，就己经在彼此眼中找到了答案。就像此刻的月光，就像手中的球拍，就像心中的信念——总有一天，他们会带着彼此的星光，站在最高的赛场上，让全世界都看见，中国混双的光芒，是如何照亮整个星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