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克制它们的毒药!”
火光在陈忘川眼中跳跃,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穿透力:
“我撞倒那鼎时,闻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、混合着金属锈蚀和硫磺的怪味,那味道霸道阴寒,绝非寻常。再看那些菌丝苔藓遇之即溃,瞬间焦黑碳化……我就知道,赌对了!这墓里的东西,相生相克,环环相扣!那鼎放在那里,恐怕不是偶然!”
“青铜镇邪……”
道哥低沉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种深深的敬畏和后怕,
“自古就有这个说法。铜器,尤其是上了年头、生了厚锈的青铜古器,本身就带着一股子辟邪压胜的煞气。这鼎里的水,经年累月,吸足了铜煞和墓穴阴气,成了最阴毒的‘药’……专克这些同样阴邪的菌妖!”
他看向那扇被火把堵住的青铜门,又看了看胖子手臂上在火光映照下似乎蠕动得更急促的菌丝,脸色更加难看,
“胖子这伤……恐怕也得靠点‘金气’或者‘火气’来压……”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
胖子又咳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沫,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
“他娘的……老陈……你这书袋子掉的……比那些鬼脸菇还吓人……不过……老子这条命……算是让你这半吊子化学给捡回来了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道哥捂着剧痛的右肩,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喘了几口粗气,声音嘶哑地打破死寂,
“多亏……多亏这道墓门年久腐朽,门石锈蚀得厉害,要不然……就凭咱们几个撞那一下,骨头散架了也撞不开……”
老六和板牙瘫在地上,闻言也艰难地点点头,脸上是劫后余生的麻木和深切的疲惫。
撞门时那反震的剧痛和此刻甬道深处隐隐传来的菌丝刮擦声,让他们心有余悸。
“不。”
陈忘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低沉而清晰,带着一种穿透烟雾的冷静。
他缓缓抬起头,火光在他沾满烟灰的脸上跳跃,映出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。
“不是这门不结实。”
道哥猛地转过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地盯住陈忘川:“老陈?什么意思?”
“是鬼脸菇。”
陈忘川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,“或者说,是这道门,或者说……是整座墓,养活了这些鬼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