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穆王对姜后恨之入骨,对她的追随者,又岂会仅仅剥皮悬首那么简单?他要的是…永恒的折磨与羞辱!”
他指着那些倒悬的青铜茧林,又指向脚下刻着西周重臣名字的白骨:
“你想想,为什么这里会有倒悬的茧?为什么茧里是这些…介于干尸和青铜之间的怪物?为什么地面铺的是西周重臣的骸骨?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墓葬格局!”
陈忘川的目光变得锐利,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着这血腥的布局:
“姜后旧部,那些最忠诚、最强大的追随者,被周穆王用最残酷的巫蛊秘法活活炼制,封入青铜茧中,倒悬于此!
他们的血肉与青铜、与某种恶毒的虫巢力量共生融合,变成了不生不死、永世不得超生的‘尸奴’!
他们的职责,就是看守这座镇压着他们主母的囚笼!用他们永恒的痛苦,作为对姜后最大的折磨!”
“而脚下这些骸骨…” 陈忘川用脚尖点了点一块刻着“虢季子白”的碎骨,
“…这些曾经辅佐穆王、可能也参与了镇压的重臣,他们的骸骨被铺在这里,成为‘地基’,成为‘路石’!
象征着周穆王用‘自己人’的骸骨,彻底踩碎了姜后及其党羽的一切反抗和希望!这是对失败者从肉体到精神、从生前到死后最彻底的践踏和侮辱!”
“所以…” 陈忘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望向祭坛中央那己经沉入通道、消失不见的位置
“…当姜后被毁,那禁锢她三千年的核心封印被打破,她残存的那一丝怨念似乎得到了某种‘解脱’(尽管那笑容无比诡异)…
这些同样被禁锢、被折磨、被迫看守主母三千年的‘尸奴’旧部,他们残存的、被诅咒扭曲的灵性…感应到了!”
“这悲鸣…是他们跨越三千年时光,对主母最后消亡的…哀悼!
也是对他们自身这永恒酷刑,在目睹主母‘解脱’后,所发出的…最后的悲鸣!”
陈忘川的结论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,在这片幽怨的悲鸣声中回荡,更添几分凄凉和恐怖。`我.地*书·城+ *蕞*辛!蟑′劫+埂`辛-快~
胖子听得目瞪口呆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。
他看着周围那些凝固的、眼窝幽火如同泪光般闪烁的青铜尸俑,第一次感觉这些狰狞的怪物身上,似乎也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、令人窒息的悲怆阴影。
“他娘的…这…这穆王老儿…真他娘的不是人啊…”
他喃喃道,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了愤怒,只剩下深深的寒意和…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。
就在这时,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穿过那些凝固的尸俑,踏过累累白骨,走到了祭坛边缘,站在了陈忘川和胖子身边。
是葛云衣。
她手中的那柄奇异弯刀己经归入腰间一个同样古朴的皮质刀鞘,动作流畅而冰冷,不带一丝烟火气。
她身上沾染着一些黑绿色的粘稠污迹和青铜碎屑,但那些伤口(如果有的话)似乎在她非人的体质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“愈合”——
更确切地说,是皮肤下的青铜脉络微微搏动,将那些污迹和损伤“覆盖”或“排斥”出去,只留下冰冷光滑的皮肤。,w′b/s·z,.¢o*r/g_
她没有说话。甚至没有看陈忘川或胖子一眼。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那双异瞳(左眼凝固的孔雀蓝锈迹似乎更深沉了,右眼的金色竖线则如同最纯粹的金属)
冷漠地、毫无波澜地…凝视着姜后。
“…这所谓的“周穆王陵”…这血腥的镇压之局…这需要后人亵渎姜后尸身才能开启的通道…最终指向的…是周穆王?!
那如同万鬼同悲的幽怨低鸣还在青铜核心空间里弥漫、回荡,渗入骨髓,让胖子感觉连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。
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周围那些凝固的、眼窝幽火闪烁如同泣泪的青铜尸俑,只觉得浑身不自在,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“老陈,姑奶奶,通咱…咱赶紧走吧?这鬼地方…胖爷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…”
胖子搓着胳膊,感觉那无处不在的悲鸣声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然而,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,更诡异、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!
那些凝固在原地的青铜尸俑,它们眼窝中悲泣闪烁的幽绿鬼火,毫无征兆地…熄灭了!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掐灭的烛火!
紧接着,它们那覆盖着黑绿粘稠物与共生青铜的扭曲躯体,像是生锈的机器突然接到了指令,极其僵硬地、却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