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他娘的上哪找去?!三千年前的老周家,骨头渣子都化成灰了!难道…难道要我们现场刨一个姓姬的祖宗出来放血?!”
陈忘川的心脏狂跳起来,他猛地转头,目光如同实质般,死死地钉在了身边葛云衣那张冰冷、苍白、皮肤下流淌着诡异青铜脉络的脸上!
血脉锁…周王室后裔之血…
环形壁上那行“剖我婴孩…饲汝长生…”的猩红铭文…
为首铜液人形傩面下那半张与她惊人相似的腐脸…
头顶青铜茧林那如同诅咒般的吟唱…
所有的线索,所有的诡异,所有的恐怖…在这一刻,如同万川归海,指向了一个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、唯一的可能性!
胖子也瞬间明白了过来!他猛地看向葛云衣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,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:
“姑…姑奶奶?!你…你该不会…真是那…那被剖出来的…周穆王和姜后的…孩子?!”(更正一下,前面写错了,不是商朝的姜后,是周穆王的妻子姜后)
葛云衣没有回答。她只是缓缓地、抬起了自己那只覆盖着冰冷皮肤、隐隐透出暗金色青铜脉络的右手。
她的目光,平静得近乎残酷,凝视着血脉锁上那如同等待献祭般的…血槽孔洞。
空气,在这一刻,凝固了。
陈忘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!他猛地扭头,几乎是用吼的,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一种本能的抗拒而扭曲变形:
“胖子!闭嘴!你他妈胡说什么?!哪个孩子能活几千年?!这…这绝不可能!!”
他的反驳异常激烈,仿佛不是在说服胖子,而是在拼命说服自己,否定那个即将颠覆他所有认知的恐怖猜想。
葛云衣的身世成谜,体质诡异,甚至可能拥有某种古老的血脉…但活了三千年?
这己经超出了神话的范畴,踏入了纯粹的、令人疯狂的未知领域!
他宁愿相信是某种巫术诅咒的残留,是血脉的隔代共鸣,是任何可以用“逻辑”勉强解释的东西…
也绝不愿相信眼前这个并肩作战、却又越来越陌生的“人”,会是三千年前那场血腥献祭的…活体产物!
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葛云衣抬起的那只右手,那只覆盖着冰冷皮肤、皮肤下暗金色青铜脉络清晰搏动的手。
那只手,正以一种平静到近乎残酷的姿态,缓缓伸向第一把血脉锁中心那个如同微型祭坛般的血槽孔洞。
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。胖子被陈忘川吼得一愣,但看着葛云衣那决绝的动作,巨大的恐惧依旧让他浑身僵硬。
陈忘川的呼吸粗重,额头渗出冷汗,他死死盯着葛云衣的指尖,心中疯狂呐喊:别滴!千万别滴!一旦滴下去…就真的…无法回头了!
然而,葛云衣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她的指尖,那覆盖着冰冷皮肤的、透着非人光泽的指尖,轻轻地、稳稳地…触碰到了血脉锁血槽的边缘!
没有预想中的机关启动声,也没有任何光芒爆发。
就在指尖与冰冷血槽接触的刹那——
嗡…
血脉锁上那些盘绕扭曲、构成威严人形轮廓的古老符文,骤然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异常纯粹的金色光芒!
那光芒如同被唤醒的活物,瞬间汇聚、流淌,缠绕上葛云衣的指尖!
紧接着,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