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德拉科没有说话,只是在原地站了很久,仿佛那一盏昏暗的灯光将他连同心事一并冻结。
而在另一座塔楼的尽头,阿兰娜正静静坐在沙发上,汤姆的指尖还覆在她的手背。窗外月光落在玻璃上,映出一道细长的银线。
*
夜色未至,城堡内却已开始沉下浮动了一整天的喧哗。晚餐的钟声在石壁间回响,斯莱特林长桌前已坐上了三三两两的学生,绿银色的学院徽章在烛光下微微晃动。
西奥多走进礼堂时,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。德拉科果然没有来,原本他的位置空着,连汤匙都没被摆正。
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最靠近边角的位置,背后是高窗与阴影,眼神却不时看向入口方向。
但他没有等太久。
阿兰娜准时出现,银发在火光与天光交错的光影中柔柔铺洒在肩。她身上的校袍换成了深绿色斗篷,步履安静,表情如水面般平静柔和。她走近桌前,直接坐在他旁边,低声问了一句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“等很久了吗?”
西奥多摇头,替她拿来了一份热腾腾的巧克力奶。
“刚来不久。”
他说,眼神落在她脸上,却并不太过直视,只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一种安静的留意。
两人并肩坐着,食物的香气在空中缓缓散开,西奥多没有像别的男生那样在她面前试图说些讨喜的话,也没有问她今天的心情,只是默默将她喜欢的部分推到她面前,甚至在她低头时替她挡去迎面而来的热汤蒸汽。
这份沉默而体贴的陪伴,是他惯有的方式,不喧哗,不侵扰,却始终在身边。
等餐毕,阿兰娜抬头看了他一眼,说。
“图书馆?”
他轻轻点头。
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礼堂,穿过高拱门,在月色将未至未达的黄昏中走向东翼。
图书馆内早已亮起了油灯。昏黄灯火洒在一排排高耸的书架上,像被岁月封存的巨墙,隐隐发出淡淡纸墨的清香。他们熟门熟路地避开人多的中央阅览区,拐入了图书馆西侧最靠近禁书区的角落。
那一带安静得像被人遗忘,常年少有人至。
阿兰娜轻轻落座,银发滑落肩侧,铺在深绿色椅背上,像一道静止的月光。西奥多则转向一旁书架,熟练地抽出一本封皮斑驳的《魔法界登记动物名录》,手指飞快地翻着目录。
“阿尼马格斯在第32页。”
他将书推到她面前。
“我记得它在登记的基础法典中有明确记录,凡是合法注册者,其变形形态必须记录在册。”
“如果是非法的呢?”
阿兰娜问,声音低低的,带着夜色的凉意。
“那就不会在这本书上。”
西奥多抬眼看她,声音平静。
“但我们可以从已知案例中排查一些线索。”
“比如?”
她垂眼翻阅,指尖掠过泛黄纸张的边缘。
“比如阿尼马格斯的习性,变形稳定性,潜在暴露风险,甚至是否会留下与原形相似的行为习惯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想到了什么。
“你说斑斑怕猫,怕光,偶尔消失。还有没有什么细节…你记得的?”
阿兰娜沉默片刻,像是在回忆。
“他有一根脚趾不见了。”
她低声说。
西奥多的手指一顿,缓缓抬头。
“左前爪。”
“罗恩说是被猫咬断的。”
她继续,眼神渐渐深了。
“可那伤口不像自然伤痕…我记得很早前,海格曾经讲过,如果巫师在变形为动物后受伤,那么回到人形后,那处伤也会留下印记。”
话音刚落,西奥多忽然怔住了。他的眉心深深蹙起,像是某段被封存的记忆忽然浮现。
“我…好像听我父亲提过一次。”
他低声说,声音一如既往地镇定,却带着一点藏不住的凝重。
“很早以前,在黑魔王第一次倒台之后,有个追随他的人…他们说那人背叛了朋友,引发了一场爆炸。尸体只剩下一根手指。”
阿兰娜猛然抬头。
“彼得·佩迪鲁?”
西奥多的眼神瞬间凝住。他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极缓地吐出一句。
“我父亲提过他的名字。佩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