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明白眼前这是怎么个事儿,太医院诸人吓得面色煞白,不敢多言半句。?l^u\o¨l.a\b+o*o+k′.¨c!o^m?
老太医抹了把汗,心中把陆寂舟骂了个狗血淋头。这分明就是把一块烫手山芋丢到了他们手中,可偏偏还得感恩戴德地接着。
然而陆寂舟却像是毫不在意般的拍了拍手站起身,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。
“时候不早了,本世子也该回府歇息了。”
“赵管家虽是随我入京的旧人,可毕竟本是镇南王府的下人,生死本与太医院无涉。”
“不过这事儿偏偏发生在宫里,怕是少不得一验。”
要验
“既然如此的话,那就劳烦你们太医院给查验清楚了,等验完了,把遗体送回世子府,我们也好给他家人一个交代,安葬得体。”
陆寂舟微微一笑开口说道,语气中尽是真挚,仿佛当真是个体恤下属的仁心仁德之辈。但很显然,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个会被他这副温文尔雅的外表骗了去。
“世子殿下宅心仁厚,臣等自然不敢怠慢。”
“稍后一定仔细验明原因,尽快给您送回。”
老太医抹了一把手心里的汗,脸上堆着笑开口说道。+6\k.a!n?s¨h\u,._c¢o/m+“
“那就好。”
陆寂舟微微颔首,转身抬脚走出了小院儿。身后的几个侍从面色苍白地犹豫拍片刻,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。他们心中一个两个都清楚得很,赵管家那一刀封喉可不是什么“撞到桌角”的事儿。
但又有谁敢说出去?
陆寂舟是个疯子,还是个狸猫换太子的疯子。
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儿闹到了皇帝面前……他们的脑袋可就真的保不住了。
倒不如干脆先卖了赵管家这条命,换来这小子的暂且安分,剩下的等和王爷联系上了再说。
一群人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,却不知陆寂舟的眼底已然划过几分嘲弄。自打原主奉命那日,便清楚自己此次北上只不过是被镇南王当做一颗弃子丢了进来。
皇帝嘴上说得冠冕堂皇,命人厚赏,给了这位世子爷一处华贵府邸,是万般体面。可明眼人都看得出,这府邸里里外外都是钉子。
而那时不时进宫请安的说辞,更像是拴狗的绳索,日日拽着,指不定哪天便一个发狠勒死在手中。
想到这里,陆寂舟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讥讽。¢兰~兰*文*学\ ′首~发~
这皇帝倒也有意思,请安不是给他请的,而是让自己去探望年妃。
年妃乃是镇南王的亲妹妹,早些年便入了宫,论资排辈自己还得喊上一声小姨。
兴许是凭着这层关系,年妃在宫中一向颇得圣宠,除了皇后勉强能让她三分薄面,旁人没几个敢跟她打照面的。
然而正是这位小姨,自打他进京后,见他一面神色便如同跟吞了苍蝇一般难看。
言语冷淡,态度厌恶,偏偏在宫人面前又笑意盈盈地夸赞着他乖巧懂事儿。
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底,要说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,陆寂舟那是一点儿都不信的。
正当他心中思索之际,已经到了世子府门口。
然而陆寂舟还没走几步,便听到了一道骄纵的喝声。
“今儿个怎的回来这么晚?不知道明日还有诗会要去吗?”
“到时候耽误了事儿,害了世子爷的名声,我看你们怎么和王爷交代!”
只见一个瞧上去约莫十七八岁,长相秀气的丫鬟站在廊下瞪着他们,一双眼睛似是淬了毒一般。来者不是旁人,正是翠柳,世子府的管事儿大丫鬟。
翠柳在镇南王府原本是世子爷的贴身丫鬟,早先也算是得宠。如今跟随陆寂舟进京,明面上仍是“贴身侍女”,可这一路上却是从未真心伺候过一回。
准确的来说,别说是伺候了,平日里吃饭不往陆寂舟碗里丢沙子已经算是良心发现。
“那么几个哑巴了?问话都不应?”
“赵管家呢?”
见没人答话,翠柳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不满,语气更重了几分。听到赵管家这三个字,几个侍从顿时神色一僵,脚下微微一顿,一个个神色微妙的面面相觑,谁都不敢率先开口。
其中一人下意识地瞥了陆寂舟一眼,眼中尽是试探与忌惮。而他们的这点小动作,又这么可能躲得过翠柳的眼?
“怎么?连说句话都得先看他脸色?”
“你们还真的把一条狗当主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