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的时间肯定少了，离得也远了，不能像以前一样，时不时就来转转。这不就只能靠你小姑和三伯了吗？”

看来王婉芬和卢有成至今还没摸准脉，不确定目前的拼搏的事业是否会成功。

谁都不能保证今后一定会成功，还不如在有能力的时候把想干的事情干了，总好过未来后悔。

说话间，王婉芬领着卢娜就到了东田村的坟地。

举目望去，方圆百米到处都是一座座小山似的坟包。

讲究些的，用水泥、花岗石堆砌而成，金漆、朱砂描摹；普通些的，就地取材，用黄土堆成，下沿摆着一圈红砖，白碑黑字或黑碑白字。

还有一些更不堪的，杂草丛生的坟前歪歪扭扭地立着一块木板，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、日晒雨淋的侵蚀，木板上的字体早己模糊不清，眼见己是荒坟。

最豪华的那座新坟镶着彩色马赛克，泛着冷光，隔壁老坟上的杂草被镰刀削得参差不齐。

爷爷奶奶的坟比邻而居，用的是最普通的石料，碑前野草丛里藏着的野葱长势正好。

外公的坟稍远些，坟头上压着的黄纸被雨淋成了纸浆，像极了老人临终时喝不下去的药。

王婉芬熟稔地绕过几座青砖坟，在卢娜的爷爷和奶奶坟前停下。

卢娜蹲下身点火，黄纸腾起的热浪扑在脸上。

“爷爷奶奶，我来看你们啦。”卢娜对着两座墓碑轻声说话，她忽然想起爷爷枕下藏着的大白兔奶糖，想起奶奶纳的千层底布鞋……

风卷着纸灰打着旋儿，混着远处谁家飘来的烧纸味，融进了阴沉的云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