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，你爸妈肯定挺支持你吧？听说你家条件不错，要是真去了，他们肯定全力支持你。”

卢娜没立刻接话，只把手上的谱子慢慢摞整齐了，语气淡淡的：“得先比完了才知道有没有名额。”

祝文蕾把笔记本翻得哗哗响，睫毛扑闪着往卢娜那边瞥，嘴巴动了动，好像想要说什么，又咽了回去。

祝文蕾笑容不变，“我家就不行了，”她叹了口气，声音不大，却刚好能被所有人听见，“我妈一听就说浪费钱，还不如在家写几套卷子……我要是也有你们这样的环境，就好了。”

这话说得轻巧，表面像是在叹气，实际却像往每个人心里投了一颗石子。

卢娜余光一撇，果然，李月低下了头，手指在谱子边缘一圈圈地绕。

祝文蕾装作没注意似的继续说：“唉，要不是钱的问题，我也想争一争试试啦。虽然我吹得一般，但也想凑个热闹，跟你们一起出去见见世面。”

吴倩倩听到这话，立刻不乐意了，“啪”地一声合上谱子。
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什么叫‘凑热闹’？都是乐队的成员，我不如别人好就不配争取这个名额了？”

祝文蕾一愣，脸上的笑僵了一瞬。

卢娜顺势伸手轻轻碰了下吴倩倩：“别那么冲，她也是好心。”

“行，我闭嘴。”吴倩倩坐回原位，嘴里嘀咕了一句，“反正我最烦这种绕弯子说话的。”

李月一首没吭声，低着头收拾乐器，像是在专心打结乐器包的绳子，其实指节微微发紧。

祝文蕾默默翻着手里的谱子，动作慢得像卡住了。阳光晃了一下，照在她的发梢上，蝉声在高处一阵一阵地炸响，像有什么要爆开，却又被闷在空气里，怎么都散不掉。

她扯了扯嘴角，强行笑着站起身：“那我先把谱子给其他同学送过去啦，咱们训练室见。”

脚步迈得快，像是怕人看见她表情上那一丝来不及藏住的尴尬。

卢娜望着她走远的背影，慢慢收起眼中的笑意，低声说：“她还真是……一首在努力啊。”

高敏半懂不懂地插话：“你是说她拼命讨好老师？”

“不止吧，”卢娜垂下眼睫，“她想要干什么谁知道呢。”

蝉声愈发聒噪，像有人不停地在玻璃外敲梆子，单调，却让人心浮气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