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世嫉俗的「生肖」难得说了句真心话。

齐夏没解释什么，自然地接受了他的祝福：

“谢谢。”

只知道自己莫名被夸的少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，看向身侧的齐夏，发现对方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。

他也傻兮兮地笑起来。

反正，夏哥开心，他就开心。

而地蛇，只是长久、又沉默地凝望着二人的背影。

待到他们带着满身轻快消失在街头，他才垂下头，低声喃喃：“如果他也在我身边……”

他的声音蓦地顿住，握紧了拳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
……没有这种「如果」。

他的爱人是多么好的一个人，陪他吃过苦，替他受过罪，是他此生全部的念想。

他又怎么舍得。

怎么舍得，让对方来到这种地方，和自己一起过这样生不如死的鬼日子。

……

连日奔波于三个位于城市不同方位的「生肖」游戏场地间，要说真什么感觉都没有，那才真的是假的。

齐夏注意到千旬眉宇间隐约流露出的疲态，老早就调转路线，重新踏上了回「天堂口」的大路。

他的身体不会累，可精神却不能一概而论。

况且经历了那个叫做「致哀」的「回响」……这么想着，少年就又觉得有些难堪。

千旬：TVT

他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，这些微妙的低落掺杂了强颜欢笑的意味，全都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。

“呵。”

齐夏笑了一声。

这声笑太轻，又很短促，几乎要让千旬以为这是转瞬即逝的错觉。

可他就是听到了。

少年误以为齐夏是在笑话自己，原本就不怎么自然的脸色变了变，小声嘟囔：“夏，你能不能装作不记得这件事啊……”

这也太丢人了。

“哪件事。”齐夏神态没什么变化，明知故问，“是你哭着说喜欢我，还是哭着让我不要讨厌你？”

千旬要裂开了。

为什么一定要强调「哭着」这两个字啊！

只要是带有这个前缀的都不要再提了行不行……

明明己经羞得不行了，可偏生他脑子还轴，完全没想过齐夏其实是在有意逗他玩儿。

本质上沾点恶劣的骗子，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名少年。

像极了自然界中的捕食者，正对猎物虎视眈眈。

“全部啦……”少年顶不住这样的视线，「啪」的一声合十了双手，挡在脸前，“夏，拜托了！”

齐夏当然不会忘记。

况且。

要是能让他哭出来。

那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