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可惜。

这个愿景，在曾空无一人的「桃源」也从未实现过。

“天龙，”少年眼角泛红，对身体里那种陌生的感觉无法招架，可怜地吐露，“我难受……”

天龙的手顿住，又意义不明地往他腰上掐了一把。

千旬的呼吸都乱了，苦于挣不脱这人的怀抱，欲哭无泪地抿着唇，彻底没招了。

怎么这样啊……

这哪里是龙嘛，明明是个大猫！

千旬肯定是有郁气的。

毕竟刚醒着的时候被玩舌头，现在梦里还被随便摸腰这么敏感的地方……要烹要煮给个痛快行吗？！

“在心里骂我？”天龙笑吟吟地眯了眯眼。

“……”

腰部作乱的手短暂消停，少年垂着眸，片刻沉默后老实又郁闷地答：“……你们都这样，我有点不高兴。”

才不是在心里骂。

千旬对什么人情世故完全不了解，而这群人又爱兜圈子，整得他这几日来脑细胞都死了不少。

可他发现天龙因为这些话而停手了。

从前，千旬都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众生，不知道该怎么平等地与人们相处……

可如今，一切都有了「因果」。

再加上这两天的经历给了他些许安慰，以至于负罪感都微不可察地减少了一些，让他敢表露自己的不情愿了。

“我有点不想理你，天龙。”

千旬想了想，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分了，又小声补充道：“但没有太多。”

身后的天龙没说话。

“……呵，还是有长进。”就在千旬忐忑地认为他是不是不悦了的时候，天龙面色复杂地点点头。

“知道生气了。”

少年闻言，松了一口气，同时暗自困惑。

难道天龙喜欢自己跟他生气吗……？好奇怪的爱好。

“不过我记得我跟你提过吧。”

察觉到千旬想从自己怀里挣出来，天龙又故作漫不经心地道：“作为我的东西，你只需要服从我就好。”

诚然。

他一方面确实欣慰于「桃源」开始有了更接近于人的情绪，另一方面，却因这份情绪并非源自于自己而不满。

千旬心里涌上来一丝不妙的感觉，连带着后背都拔凉拔凉的。

好像、有点得意忘形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