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仙庙后院,那辆刚停稳的越野车车门被猛地推开。¨狐¨恋^雯`茓+ `嶵,欣~章?踕\耕?辛+筷*白雨妍几乎是跳下来的,手腕内侧那点灰白印记传来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,像是有根冰冷的针在骨头缝里钻,搅得她心烦意乱。她甚至没顾上等诛星和腿脚发软的东北大哥,径直冲向被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地窖入口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——不是地窖里原有的腐臭,也不是香灰的呛人,而是一种……类似放久了的生石灰混合着劣质消毒水,再掺入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。几个穿着印有“sea”(特殊事件应对局)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正守在入口附近,脸上戴着防毒面具,眼神凝重。
“白队!”其中一个队员看到白雨妍,立刻迎上来,声音隔着面具有些发闷,带着明显的紧张,“尸体在里面……情况很诡异,您最好……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白雨妍点点头,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烦躁和手腕的刺痛,刚想掀开警戒线钻进去,一只骨节分明、却裹在廉价运动服袖子里的手拦住了她。
诛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,脸色依旧有些发白,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沉静锐利,只是身上那股混合着硫磺、汗味和……嗯,澡堂子特有“包浆”的气息,在靠近时依旧顽强地钻进白雨妍的鼻腔。
“阴煞秽气未散,且有异变。”他声音低沉,目光扫过入口处蒸腾出的稀薄灰白雾气,“我先下。” 说完,也不等白雨妍回应,指尖亮起一点微弱的金光,如同探灯般在身前凝聚成一小片光晕,率先弯腰钻进了地窖。
白雨妍看着他的背影,那句“你身上味儿太大容易暴露”的吐槽到了嘴边,又被手腕突然加剧的刺痛给顶了回去。她咬咬牙,紧跟其后。东北大哥犹豫了一下,看着那阴森森的入口,又看看旁边全副武装的sea队员,最终一跺脚:“俺……俺在外面给你们把风!” 果断怂了。
地窖里的味道比外面更浓烈数倍。那股甜腻的腐败气息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味,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怪味。驱秽符燃烧的青白色火焰早已熄灭,只有几盏sea队员放置的强光探照灯提供照明,将地窖里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,也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……触目惊心。¢齐.盛+晓`税~枉_ +毋′错\内.容-
破旧的供桌旁,一具“东西”瘫在地上。
那已经很难称之为尸体了。老庙祝那身深色袍子松松垮垮地套在一具极度萎缩的骨架外面,空荡荡的,像套在了一根枯树枝上。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色,紧紧包裹着骨头,薄得像一层劣质的蜡纸,清晰地勾勒出每一根肋骨的轮廓和关节的凸起。头颅歪向一边,眼眶深陷,两颗浑浊的眼珠如同干瘪的葡萄干,死死地瞪着地窖的顶棚,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痛苦。他的嘴巴大张着,形成一个无声呐喊的黑洞。
最诡异的是他的姿势。他蜷缩着,干枯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,仿佛在临死前拼命想护住什么,又或者……是想把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掏出来。在他身体周围的地面上,散落着一层薄薄的、灰白色的粉末,散发着那股甜腻的怪味,如同被某种力量从内部强行析出、风干后的残留物。
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sea队员小心翼翼地围着尸体,用特制的仪器扫描、取样,动作极其谨慎,大气都不敢出。整个地窖里只剩下仪器低微的嗡鸣和强光灯炙烤空气的滋滋声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白雨妍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手腕的刺痛感在目睹这惨状的瞬间,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刺激,猛地变成一股尖锐的冰寒,顺着小臂急速向上蔓延!她闷哼一声,下意识地捂住了手腕。
诛星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,迅速扫过尸体和周围环境。他无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惨状,蹲下身,指尖凝聚的金光更盛几分,如同手术刀般,小心翼翼地拂过尸体周围散落的灰白粉末。粉末在金光下微微闪烁,散发出与槐树精蚀骨雾、黑毛巾残留物同源但更加精纯、也更加暴戾的阴冷邪气。
“纯粹的阴泉母胎之力……被强行抽离后的残渣。”诛星的声音冰冷,“不是失控反噬,是精准的引爆灭口。施术者通过某种媒介,瞬间抽干了他体内残留的所有阴煞本源,连带血肉精气……一并化灰。+飕¢飕_小¨税,惘* \已\发*布*罪.新^璋¢劫·”
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老庙祝那死死抓着胸口衣襟的干枯手指上。在强光灯下,那灰败皮肤和深色布料之间,似乎缠绕着几根极其细微、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……灰白色丝线?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