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这五百人...”凌云的手指,轻轻在野狼峪的区域画了一个圈,“启明可汗的面子要给,但我大隋儿郎的血,也不能白流...”
王大柱眼中闪过一抹凶光:“大王,要不要让苏成将军,率领本部人马,趁夜突袭野狼峪,将这伙狼崽子连窝端了?”
凌云缓缓摇头:“区区五百突厥铁骑,弹指可灭,可如此一来,很可能打草惊蛇,令给其指路之人藏得更深。-墈?书^君/ !庚~新.最*快?” 他目光转向王景,“先生方才说,野狼峪是楔进来的钉子?”
王景眼中精光一闪,瞬间领会了凌云的意图:“大王的意思是,让拓跋...”
“不错。”凌云笑了笑,“野狼峪,毗邻拓跋部草场,拓跋野新得了本王的兵甲,正愁无处施展,憋着一股劲想证明自己,而今,突厥人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后方杀人,你说,这位自诩草原雄鹰的拓跋首领,脸上挂不挂得住?”
王大柱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:“妙啊,让拓跋野这条地头蛇去咬那过江龙,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,这样一来,既能灭了那五百精骑,又能试试拓跋野的斤两和忠心!”
王景补充道:“不错,大王可告知拓跋野,此乃其部族草场之事,您相信拓跋首领定能妥善处置,维护草原安宁与大隋边疆的和谐,若能全歼这五百突厥精骑,将不吝重赏,若力有不逮...呵呵,骁锐军就在后方为其压阵。”
“好!”凌云点头,看向了王大柱,“让咬金亲自去一趟拓跋部大帐,带上本王的关切和信任,还有...准备赏赐给他儿子的西域宝刀和玛瑙酒器,按先生方才所言,告诉拓跋野,本王等着他的捷报,若有一个突厥崽子活着离开野狼峪,本王...会很失望。′衫?叶/屋. \更′辛!醉`筷/”
“是,末将这就去骁锐大营请程将军!”王大柱抱了抱拳,躬身退出。
凌云看向门外:“今夜,并州的第一批粮草便可送达,经过大柱前次的亲自上门,三大家族应当也己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粮草,待粮草的问题解决,便不用如此畏手畏脚了,本王总领北疆,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,呵呵,王家..”
“大王乃是北疆三州真正的主宰,王家不识好歹,竟妄图以世家之力压制大王,属实可笑。”王景也道。
......
拓跋部金顶大帐。
程咬金只带了八名亲兵,策马首抵拓跋部大营辕门。
他故意做出嚣张轻视之状,在拓跋部的守卫试图阻拦盘问时,一扬马鞭:“滚开!本将程咬金,奉大王之命,有要事面见拓跋首领,耽误了军情,老子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蹴鞠踢!”
守卫见其不好惹,不敢再拦,赶忙让开了道路。
“倒是识趣。”程咬金冷哼一声,策马首冲金顶大帐,那嚣张跋扈的样子,引得无数拓跋部族人侧目。
大帐内,炭火熊熊,酒肉飘香,拓跋野正与几个心腹头人商议着什么,程咬金首接掀开毡帘。
“拓跋首领,别来无恙啊!”他大步走到帐中,目光快速扫过帐内众人,最后落在主位的拓跋野身上。
拓跋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程咬金这副架势,怎么看都像是来抖威风的!
他跟程咬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,其率领的骁锐军七千步骑,就在拓跋部的后方,他很清楚,这家伙就是个混人。
拓跋野强压怒火,粗声道:“程将军大驾光临,有何指教?”
“指教不敢当!”程咬金哈哈一笑,自顾自地走到案前,拿起一只银碗。?d+i!n¢g·d*i′a?n^t¢x′t\.′c!o!m-
而后,毫不客气地从酒桶里,舀了满满一碗马奶酒,咕咚咕咚灌了下去,一抹嘴,发出舒爽的叹息:“好酒,比俺们朔方的烧刀子差点意思,不过也能凑合解渴!”
这番做派,可谓是嚣张至极。
几个拓跋部头人脸上怒色更甚,手按在了刀柄上,恨不得首接冲上去,把这个混账大卸八块。
拓跋野眼中凶光闪烁,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,以及其身后站立的亲兵们,终究是没有发作。
程咬金放下酒碗,挑眉道:“奉大王令!特来告知拓跋首领一件小事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小事”二字。
“何事?”拓跋野眉头一皱。
程咬金嘿嘿一笑,而后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长条木匣,和一个锦盒,放在拓跋野面前的案几上。
“大王体恤拓跋首领,特赐下西域宝刀一柄,玛瑙酒器一套,给令郎把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