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转身面对颜若雪。

他伸出手指腹最后停留在她微红的眼角，拭去那将落未落的一点湿意。

“若雪，”

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，“记住我的话。乖乖待在冰羽宫，好好修炼，等我回来。此身可碎山河，荡尽妖氛，唯你…是我唯一的逆鳞，绝不容有失，等我。”

话音落下，不等颜若雪回答，他俯身，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而郑重的吻。

随即，身形一晃，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。下一刻，他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飞舟之上，与莫无垢并肩而立。

“夫君——！”

颜若雪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。她朝着飞舟的方向，用力地挥舞着手臂。

“起航！”

陈默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，清晰地传遍飞舟每一个角落，也压过了下方所有的离愁别绪。

嗡——

巨大的灵能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，覆盖舟身的防御光罩瞬间亮起，流转着坚韧的光华。

庞大的舰体缓缓抬升，平稳地加速，撕裂清晨的薄雾，朝着西北方向——凉州烽火燃起之地，疾驰而去。

飞舟之上，无数修士趴在船舷，朝着下方挥手，朝着熟悉的峰峦、朝着那些模糊却熟悉的身影告别。

下方送行的人群中，爆发出更大的哭喊与祝福声浪。

“活着回来——！”

“一定要平安啊——！”

“杀光那些畜生——！”

陈默站在舰桥最前端，玄衣在高速飞行带起的罡风中猎猎作响。他并未回头，目光穿透云层，投向那遥远而未知的血色战场。

身后，是颜若雪含泪的凝望；身前，是席卷神风大陆的妖族狂潮。

破浪号化作一道青色流光，载着冰羽宫的利剑与希望，义无反顾地刺向烽火连天的凉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