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爱,她是充话费送的。
耷拉着脑袋的刚回到屋门口,喻令昭就听到小佛堂里突然传来瓷器炸裂的声音。
喻令昭抬脚冲进小佛堂。
站在佛龛供桌前,喻令昭双手紧攥成拳,死死盯着那尊黑色佛像。
原本漆黑如墨的佛像,胸口位置的颜色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褪去,像是被水洇开的旧画,露出了惨白的底色。
佛像脖颈处出现数道纵横交错的裂纹,佛头摇摇欲坠。
三头六臂的狰狞法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,脚下踩着的小鬼仿佛活过来似的,獠牙几乎要咬上喻令昭的指尖。
三天前老爸打电话给她的时候,还说佛像只出现一团深灰色。
没想到这次褪色的速度竟然这么快。
“啪”的一声,佛头终于滚落到供桌上,断裂的脖颈处涌出粘稠黑雾,顷刻间便吞没了屋里的光线。
喻令昭捡起佛头,咬破指尖,在上面画上血符,又将咬破的指尖摁在佛像胸口的那片惨白上。
强大的吸力从指尖传来,一阵阵触电般的轻麻,冰冷的凉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。
黑色怨气也从随身玉佩里一股股溢出来,顺着喻令昭的指尖进入佛像中。
喻令昭面色开始因失血而变得惨白时,黑佛胸口的那块白斑终于重新变暗,变深。
画上了血符的佛头再放上去时,严丝合缝,浑然一体,之前的裂纹也全都消失不见。
喻令昭刚松了一口气,却又听到院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
重新将佛龛用锦缎盖好,喻令昭扭头望去。
穿过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,院子里的浓雾中,隐约躺着个人形。
喻令昭抬脚走了出去。
院门依旧紧锁着,这人,是从天上掉下来的?
活人的阳气本就该让鬼物退避三舍,更何况,这人一身鬼神见愁的护体煞气。
当喻令昭拽住那人的衣领时,指尖却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刺骨的阴寒。
是个年轻男人,满脸血污也盖不住他凌厉的五官轮廓,只是此刻,他的眼窝里盘踞着两团青影——
被附身了。
挺厉害,这样的身体都敢强附。
“出来!”
喻令昭一巴掌拍在男人眉心。
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。
一道半透明的影子从男人天灵盖窜了出来。
竟是一只功德金身都快修成的鬼仙。
喻令昭微微一愣,刚要开口询问,那鬼仙虚影连忙朝着喻令昭作揖,脸上带着几分尴尬。
“姑娘莫怪,我路过山中,见这警察功德加身却奄奄一息,不过是想送他回去。
谁料他身上煞气太重,就连我也无法多待。
路过姑娘这里时,不小心掉了下来……”
喻令昭嘴角抽了抽,没再理会那鬼仙。
抬手一掌拍在男人的背上,渡了些许真气进男人体内。
月光下,那些蜿蜒的血迹竟倒流回男人身上的伤口。
喻令昭盯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怔了怔。
男人猛的睁开了眼睛,突然暴起。
喻令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后脑便“咚”的一声磕在院子里的青石板地上,被一管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额头。
男人染血的眼睫下,瞳孔还稍稍有些涣散,握着枪的右手却稳得可怕。
“说,你们将失踪的考古队弄去哪儿了!”
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站在一边的鬼仙望着二人,瞪大了眼睛,手忙脚乱的下意识想要帮喻令昭解释。
完了,这可是喻家,他闯祸了。
闯大祸了!
可惜,满身煞气的男人完全感受不到它。
西目相对,一个眼里淬着冰,一个眸子透着狠。
喻令昭眸光一转,挂在门口的青铜风铃突然发出脆响。
男人的目光被风铃声吸引,扭头去看的时候,才发现不远处竟还站了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老乞丐。
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,头发乱蓬蓬的顶在头上,倒是那双眼睛,清澈明亮。
趁着男人视线挪开,喻令昭指尖微动,一纸黄符迅速贴在了男人的后背。
男人的瞳孔彻底涣散,面无表情的将枪收进腰间,站起身呆讷如一根木桩。
“他身上的煞气暂时伤不到你了,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你带来的麻烦,立刻给我带走。
还有他的记忆,你应该有办法消除吧。”
喻令昭扭头望向一脸忐忑的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