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为啥张会计这么恨你?"二愣子突然问道。
郭春海手上动作不停:"因为他知道,他儿子说的不是实话。"
他压低声音,"今天我看见张大宝和刘二能的伤了,那些枪伤...我猜是他们慌乱中互相打中了对方。"
二愣子惊讶地张大嘴:"啊?那他们..."
"嘘..."郭春海示意他小声,"这事咱们心里有数就行。明天上山前,我得去找趟王炮手。"
包扎完伤口,郭春海又回了趟自己的土屋,从破柜子里翻出半瓶地瓜烧,这是他用猎物跟屯尾的老李头换的,原本打算过年喝。
现在,他给二愣子灌了一口镇痛,自己也抿了一小口。
烈酒下肚,身上暖和了些。
郭春海拿出剩下的一些玉米面,和着锅里的水熬了一锅糊糊。
只放了点盐,没有油,但饿极了的两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。
至于那只兔子,也先处理一下,明天早上给二愣子做早餐吧。
"海子哥,咱们明天...真能打着熊吗?"二愣子捧着碗,眼中闪着担忧。
郭春海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,火光在他年轻的脸上跳动:"以后肯定能。不过得用点特别的法子。"
他想起上辈子跟老鄂伦春猎人学的那些猎熊招数。
"睡吧,明天一早还要准备。"郭春海吹灭了煤油灯。
黑暗中,二愣子很快响起了鼾声。
郭春海却睁着眼,听着屋顶漏进来的风声,盘算着明天的计划。
窗外,兴安岭的夜寂静而深沉。
远处传来几声狼嚎,又很快被风雪吞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