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炮手爱惜地抚过枪身,"这枪跟了我三十多年,最近击发有点问题......."
“我帮您看看......”
“你小子还懂这个........”
“哦...略懂一二!”
郭春海双手接过枪,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。
上辈子他首到接近三十岁才摸到这么好的枪,现在提前了十来年,却有机会亲手盘它。
他熟练地检查各个部件,最后目光落在击针上:"簧片疲了,得换个新的。"
王炮手眉毛一挑:"你小子还真懂修枪?"
"跟一个山里人学过一点。"郭春海随口编了个理由。
实际上这是他上辈子跟一个林场的退伍兵学的,为此帮人家白干了三个月的活。
"工具箱在炕柜底下。"王炮手指了指,"看看能不能修,不能修就算了。"
郭春海找出工具箱,开始拆卸枪机。
二愣子好奇地凑过来,被王炮手瞪了一眼,又缩回去蹲在墙角。~墈^书~屋\ ?勉+废′粤′黩^
厨房飘来阵阵饭香,老太太故意大声说着"贴饼子烙好了"。
郭春海充耳不闻,专注地修理枪机。
他用锉刀调整了一个备用簧片的形状,装上试了试,击发声音立刻清脆起来。
"好了。"郭春海把修好的枪递给王炮手。
老人接过枪,仔细检查了一番,眼中闪过惊讶:"手艺不赖。"
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"听说你把张大宝他们这次给坑惨了,你就不怕张有德?"
郭春海手上动作一滞:"王爷爷,是他们想坑我。叫仓子当诱饵是玩命的活,他们连个后手都没给我准备。"
王炮手盯着他看了几秒,突然笑了:"你小子长心眼了。"他从炕柜里掏出个油纸包,"给,拿着。"
郭春海打开一看,是两块火药和一小袋铅弹。
"我不能..."
"拿着。"王炮手强硬地打断他,"枪也借你,开春还我。"
郭春海震惊地抬头,对上老人精明的眼睛:"您...您知道我们现在己经没地方去?"
"屯后山有个岩洞,干燥背风。"王炮手装作漫不经心地说,"去年我在那儿存了些干草和柴火。"
正说着,老太太掀帘子进来,看见枪在郭春海手里,立刻尖声叫道:"老头子你疯了?把枪借人?"
"我乐意!"王炮手突然提高嗓门,"这枪是老子的,爱借谁借谁!"
老太太被噎得说不出话,气呼呼地摔帘子走了。
王炮手冲郭春海眨眨眼:"婆娘当家,房倒屋塌。"
郭春海忍不住笑了,但很快收敛笑容:"王爷爷,岩洞的信息对我们太有用了....您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枪我们不能要。"
"为啥?"
郭春海看了眼缩在墙角的二愣子:"您家王奶奶不待见我和我兄弟,我们就不多打扰了。"
王炮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二愣子正可怜巴巴地蹲在那儿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老人叹了口气,从炕席底下摸出个布包塞给郭春海:"那这个总得拿着,金疮药,我自己配的。"
郭春海这次没推辞,郑重地道了谢。
“王爷爷,您昨天晚上说,想要我们俩帮啥忙.........”
“傻孩子,不用了!本来就想着...姓张的会看我几分薄面....算了...”
“谢谢王爷爷,您...那我们走了.......”郭春海懂了,他的眼睛又红了。
两人正要离开,王炮手突然说:"再等等。"
他快步走进厨房,不一会儿拿着个布袋子回来,"拿着,路上吃。"
袋子里是六个玉米面贴饼子,还冒着热气。
厨房内,这次罕见的没有骂声传来。
郭春海鼻子一酸——上辈子他为了口吃的什么尊严都不要了,现在却有人主动给他。
"谢谢王爷爷。"
二愣子小声说,眼睛湿漉漉的。
走出王家院子,郭春海长舒一口气。
"海哥,咱现在去哪?"二愣子问,手里紧紧攥着装贴饼子的布袋。
"后山岩洞。"郭春海把枪斜背在肩上,"王爷爷不是说那儿有干草吗?破庙里不能住了,我怕张有德再来找茬...咱们先安顿下来再说。"
两人绕开屯子主路,沿着一条猎人小径往后山走。
路上经过一片桦树林,郭春海停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