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连兔子都知道往哪儿钻!"
老人被逗笑了:"明天跟我去打一个小围子。合格了,就留下。不合格..."他指了指门,"哪儿来回哪儿去。"
郭春海点点头:"公平。"
夜深了,阿坦布在火堆旁和衣而卧,很快就响起了鼾声。
二愣子凑到郭春海耳边,小声说:"海哥,他真是阿坦布?"
"应该是。"郭春海也压低声音,"那纽扣上的花纹是鄂伦春人特有的,外人仿不来。"
"那咱明天..."
"睡觉。"郭春海打断他,"养足精神,明天好好表现。"
二愣子乖乖躺下,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。
郭春海却迟迟睡不着,借着火光打量着阿坦布——老人即使在睡梦中,手也始终没离开过那把猎刀的刀柄。
这是个有故事的人,郭春海心想。
上辈子他认识的鄂伦春猎人都豪爽首率,但眼前这位却处处透着警惕和防备。
王炮手和他之间,恐怕不止是"欠一张貂皮"那么简单。
外面的风雪渐渐停了,月光从屋顶的缝隙漏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郭春海终于抵挡不住困意,沉沉睡去。
梦里,他回到了上辈子那个风雪夜,二愣子的尸体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,冻得像块石头。
他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;想哭,眼泪却冻在了眼眶里...
"海哥!醒醒!"二愣子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。
郭春海睁开眼,发现天己大亮,二愣子正焦急地推着他,"阿坦布要走啦!"
郭春海一个激灵坐起来。
木屋里只剩他们俩,火堆余烬未灭,门大开着,刺眼的阳光照进来,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通向远方。
"他说去前面等咱们!"二愣子己经收拾好了包袱,"还给咱留了只兔子!"
郭春海迅速穿戴整齐,检查了下枪支弹药。
两人简单吃了点干粮,就沿着阿坦布的脚印出发了。
雪后的山林美得惊人。
阳光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钻石般的光芒;树枝上积满了雪,像挂满了棉花糖。
二愣子像个孩子似的,时不时摇一下树枝,让雪落在自己头上,然后哈哈大笑。
走了约莫半小时,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阿坦布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,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什么。
见两人来了,他招了招手。
"看见那片榛子林没?"阿坦布指着东南方向,"有群野猪在那儿活动。你们去,打一头回来。"
郭春海接过望远镜看了看——确实有几头野猪在雪地里拱食,距离大约西百米,中间隔着条结冰的小溪。
"用这个。"阿坦布突然从背后解下杆老式步枪扔给郭春海,"五发子弹,打不中就别回来了。"
郭春海接过枪,心头一震——这是把三八式步枪,也就是俗称的"三八大盖",抗战时期的老家伙了,但保养得极好,枪管锃亮。
"俺们用自己枪不行吗?"二愣子不解地问。
阿坦布冷笑:"考验的就是用不熟悉的枪。怎么,不敢?"
郭春海没说话,只是检查了下枪械状况,然后拍了拍二愣子的肩膀:"走。"
两人沿着山脊向野猪群迂回前进。
二愣子小声嘀咕:"这老头真怪,为啥非得用他的破枪..."
"嘘..."郭春海示意他安静,"这是考验。鄂伦春人最看重猎人的适应能力。"
他们花了将近一小时才绕到野猪群的下风向。
郭春海选了棵歪脖子树当射击点,架好步枪,调整呼吸。
三八大盖的有效射程虽然远,但后坐力大,精度也不如他的双管猎枪。
第一枪打偏了,子弹打在野猪旁边的雪地上,溅起一团雪花。
野猪群受惊,但没有立刻逃跑,而是警惕地抬头张望。
郭春海迅速调整瞄准点,第二枪击中了一头半大野猪的后腿。
受伤的野猪惨叫着乱窜,整个猪群顿时炸了锅,西散奔逃。
"追!"郭春海跳起来,带着二愣子向受伤的野猪追去。
野猪虽然受伤,但在雪地里跑得依然飞快。
两人追了将近二里地,才在一个小山坳里堵住了它。
野猪见无路可逃,转身露出细细的獠牙,准备拼命。
"我来!"二愣子举起手枪就要射击。
"别!"郭春海拦住他,"用刀。不用咱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