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!"
二愣子凑过来小声说:"海哥,他们会不会使坏啊?"
没等郭春海回答,阿坦布就冷笑一声:"他们敢!认罪书和保证书都在我手里,李富贵要是敢耍花样,我就把这些送到县纪委去!"
张有德闻言,脸上的肥肉抖了抖,显然被戳中了痛处。
事情办妥后,张有德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。临走前,张大宝怨毒地瞪了郭春海一眼,却被乌娜吉逮个正着。姑娘二话不说,抄起一根木棍就冲了上去:"看什么看!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!"
张大宝吓得一哆嗦,差点摔在雪地里。猎人们哄堂大笑,张有德更是臊得满脸通红,拽着儿子快步离开了。
回到阿坦布的仙人柱,众人围着火塘坐下,传看着张有德留下的保证书和宅基地草图。
"海哥,"二愣子忧心忡忡地问,"咱真要回去啊?"
郭春海摇摇头:"不急,等房子盖好再说。"他转向阿坦布,"您觉得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"
老猎人往烟袋锅里塞着烟丝,慢条斯理地说:"李富贵怕了。他那个认罪书要是捅上去,乌纱帽不保。张有德这是被他逼着来求和的。"
乌娜吉撇撇嘴:"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!郭大哥脸上的疤还没好呢!"
提到这个,郭春海下意识摸了摸右脸。上辈子这道疤伴随了他几十年,成了"疤脸海子"的标志。如今虽然伤口己经结痂,但肯定会留下痕迹。
"对了,"阿坦布突然想起什么,"你刚才说要按你的图纸盖房?什么图纸?"
郭春海笑了笑,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,翻到某一页:"这样的。"
纸上画着一座砖瓦房的结构图,分正房、厢房和仓房,还有个不小的院子。最特别的是,房子后面专门设计了狗舍和马棚,显然是考虑到狩猎的需要。
"哟,画得挺专业啊。"阿坦布惊讶地说,"跟谁学的?"
"书上看的。"郭春海含糊其辞。其实这是他上辈子当守林员时自己设计的,一首没机会实现。
乌娜吉凑过来看图纸,突然指着正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问:"这是啥?"
"呃..."郭春海一时语塞。那是他设计的婴儿房,但这话现在怎么说得出口?
二愣子嘴快:"那肯定是给孩..."
郭春海一把捂住他的嘴:"给客人住的!"
众人哈哈大笑,乌娜吉羞得满脸通红,却也没反驳,只是偷偷掐了郭春海一把。
正热闹着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,接着是托罗布的喊声:"阿爸!快出来看!"
大家赶紧跑出去,只见村口的空地上围着一群猎人,中间躺着个黑乎乎的东西。走近一看,郭春海倒吸一口凉气——是头半大的野猪,己经死了,脖子上有两个血洞,像是被什么猛兽咬的。
"是虎。"阿坦布蹲下身检查后,沉声说,"看这牙印,个头不小。"
猎人们议论纷纷,气氛顿时紧张起来。老虎通常不会接近人类聚居地,除非饿极了或者受伤了。
"加强警戒。"阿坦布站起身命令,"晚上轮流守夜,女人孩子不要单独出门。"
他转向郭春海:"你的犴猎得推迟了。这头虎不解决,谁也别想安全进山。"
郭春海点点头,心里却有些失落。乌娜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,悄悄握住他的手:"别急,等安全了再去。"
夜里,郭春海躺在仙人柱中,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犬吠,久久无法入睡。馒头蜷在他脚边,时不时发出几声梦呓般的小叫。二愣子在另一侧睡得正香,呼噜声震天响。
郭春海轻轻起身,掀开门帘走到外面。月光如水,洒在雪地上泛着淡淡的蓝。远处传来几声狼嚎,又很快归于寂静。
"睡不着?"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
郭春海回头,看见阿坦布叼着烟袋走了过来。老人披着件熊皮大氅,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。
"嗯,想事儿。"郭春海轻声回答。
阿坦布在他旁边坐下,两人沉默地抽了会儿烟。最后,老猎人开口道:"担心那只虎?"
"有点。"郭春海承认,"但也想别的...张有德突然服软,我总觉得不踏实。"
阿坦布呵呵一笑:"放心,他不敢耍花样。李富贵比咱们更怕事情闹大。"顿了顿,他又说,"倒是那只虎...我年轻时打过一头,差点要了半条命。"
郭春海知道老猎人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。正想说什么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接着是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