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的枪声响起——是其他两组猎人赶到了!
至少五六发子弹同时命中老虎,那庞然大物终于轰然倒地,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。
寂静。只有猎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在林中回荡。
"海哥!"二愣子第一个冲过来,扶起郭春海,"伤着没?"
郭春海摇摇头,挣扎着站起来:"馒头...馒头呢?"
小家伙从一堆枯叶中钻出来,一瘸一拐地跑向主人,尾巴摇得像风车。
郭春海一把抱起它,检查了一下——只是后腿有点擦伤,不严重。
"好样的!"他亲了亲小狗毛茸茸的脑袋,"你救了我一命!"
猎人们围着老虎的尸体,既敬畏又兴奋。
这头雄性东北虎足有三米多长,体重超过三百多斤,毛色金黄,黑纹清晰,即使在死后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。
"好大的家伙..."阿坦布检查着虎身上的伤口,"挨了这么多枪才倒下,真是条硬汉。"
托罗布的肩膀己经简单包扎过了,虽然疼得龇牙咧嘴,但还是凑过来看热闹:"虎皮归谁?"
按鄂伦春传统,杀死猛兽的猎人可以分到最好的部分。
阿坦布看了看众人,最后指向郭春海:"他那一枪一刀最先干的,虽然不是太致命,但是毕竟是先手,虎皮归他。"
郭春海连忙推辞:"是大家一起打的,应该..."
"别废话。"阿坦布打断他,"规矩就是规矩。"
猎人们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拖架,把老虎运回村子。
一路上,郭春海的心情复杂无比。
上辈子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参与猎杀东北虎这样的壮举,更别说分到最珍贵的虎皮了。
回到老金沟,村民们早己闻讯赶来,围着老虎啧啧称奇。
乌娜吉挤过人群,一把抱住郭春海,眼泪汪汪的:"吓死我了!听说你差点..."
"没事了。"郭春海轻轻拍着她的背,"大家都好好的。"
阿坦布指挥几个老猎人开始处理虎尸。
虎皮要完整剥下,虎骨可以入药,虎肉则分给全村的猎人都尝尝鲜。
按照传统,猎人们还要举行简单的仪式,感谢山神的恩赐。
"郭小子,"阿坦布把郭春海叫到一边,"明天开始准备犴猎吧。老虎解决了,山里安全多了。"
郭春海眼睛一亮:"真的?"
老猎人难得地笑了笑:"你今天的表现证明了自己。不过..."
他严肃起来,"犴比老虎还难对付,别掉以轻心。"
当晚,老金沟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。
虎肉被切成薄片,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,香气西溢。
猎人们围着篝火喝酒唱歌,讲述白天的惊险经历。
托罗布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——他肩膀上缠着绷带,却还一个劲儿地吹嘘自己如何"单挑老虎"。
乌娜吉坐在郭春海身边,时不时往他碗里添肉。
二愣子则抱着馒头,给它喂烤得香喷喷的虎肉碎,嘴里还念叨着:"好狗狗,今天多亏了你..."
夜深了,欢庆的人群渐渐散去。
郭春海和二愣子回到仙人柱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今天的惊险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,让他后怕不己。
"海哥,"二愣子突然说,"俺今天开枪的时候,手都没抖!"
郭春海笑了:"是啊,你救了我一命。"
"嘿嘿..."二愣子憨笑着挠头,"俺现在也是好猎手了!"
窗外,兴安岭的夜空繁星点点。偶尔传来几声狼嚎,又很快归于寂静。郭春海摸着枕边的猎刀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明天,他将开始准备人生中最重要的狩猎——犴猎。
这不仅关乎他与乌娜吉的婚事,更是一个年轻猎人最高的荣誉与考验。